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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的时候,我在准备司法考试,因为开始复习得晚,时间有些紧,每天要背很多很多东西,记不住,尤其是自习室里的其他同学都在奋笔疾书时,我更慌了,近乎崩溃地给你发微信:好痛苦,不喜欢学法律,我想转行。
你一开始只是好心地让我注意劳逸结合,要多休息,不知怎的,到了后半段,竟变成了我们之间的争吵。我又搬出说了好几年的那句话:“都怪你,都是你当初替我选的专业,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经常失眠,一点都不开心。”
你装模作样地吼了一句:“你要是我儿子,我早就打死你了。”
那时整个自习教室极为安静,只能听见同学问问题和翻书的声音,我忽然地伏在桌子上无声地哭起来。
考完试的中秋节,我和学校的一个社团去爬临安的大明山,真的是手脚并用的那种“爬”,很多次是在悬崖边贴着过去,我摔得身上到处是紫色的淤青和树枝的划痕,国庆回家,向妈妈抱怨,你在旁边说风凉话,你不是自己找死吗,非往那种地方跑。于是我一整个国庆节都没有给你好脸色,和你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动不动就朝你发火。
十月中旬我要去墨尔本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两个月,你问我机票签证弄得怎么样了,我边看电视边漠然地点头,告诉你办好了,你继续问我那边的房子天气以及我的安全问题,我不耐烦了,撂下遥控器,和你大叫,不就是出个国吗,现在出国那么普遍,就去两个月了,我已经成年了,会照顾好自己,不用你们再管了。
其实话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你说,是,虽然我跟你妈这辈子都没有出过国,对你们来说出国是很普遍了,但是别讲你现在二十岁,即便你四五十岁了,七八十岁了,在我眼里,还是个孩子啊,我关心你有什么错。
我嘴角有些抽搐,那天中午默默将饭盛好送到你手里,大概是与这几天相比行为太反常,你冷不丁地夸我,我头一昂,爱吃不吃,便钻进了房间里。
作者新世界15887600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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