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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笑意浅浅

何以笙箫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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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21: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安庆市 电信

第35节:心痛

第35节:心痛


等以琛终于缓和了一点,她才敢小声地抱怨:"英语就是很讨厌啊,排列得一点规律都没有,反正将来我又不要出国,学这个干吗……"

若干年后想起她这几句话,总觉得人生无常,莫过于此。


吃完饭逛了一会儿我就先回去了,快走出C出校门的时候,才想起以琛帮我借的参考资料为了方便放在了默笙的书包里。

资料明天上课就要用,我想了想还是回头去拿。

为了快点,我从静园抄小路过去。

静园是C大著名的情侣园,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可能会碰上几对鸳鸯,但是看到在主干道上吻得浑然忘我的情侣时还是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从他们身边走过,我避开他们,拐到一条小道。

这条路安静多了,我已经有点后悔抄近路,只想低头快速地穿过静园。然而走过几块太湖石的时候,却莫名地脚步一顿,好像被什么驱使着,我转头向石头那边望去。

昏黄微弱的月光下,他抱着她,她坐在他的膝盖上,他吻着她。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以琛。

一些混乱不连贯的场景,小时候放学必经的桥洞,在桥洞下躲雨的我和他,然后忽然又在家里,那个微风轻拂的午后,他闭着眼睛听英语,本来要问问题的我长时间地站在门口,怔怔地望着他……

最后,我又站在静园小径上,看着她依偎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胸前,抓着他的手指玩,而他纵容地任着她,彼此间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一会儿他又微微不耐,反手抓住她拉近,低头,又一次轻轻吻上去。

……

于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梦里也会心痛,能痛到醒来。




2

其实我一直不觉得以琛有多喜欢赵默笙,即使他承认她是他女朋友。

记忆里我曾经假装好奇地问过赵默笙,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谈起恋爱的?

她摇头晃脑,吐吐舌头,十分俏皮的样子:"死缠烂打。"然后揪着身边以琛的袖子问,"是吧?"

以琛"哼"了一声,不理她。

以琛对她好像和对别人也没什么不同,一直是这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不多言,动作也不见多亲密。平时走路,赵默笙要是不拉着他,他就一个人走在前面。赵默笙有次跟我抱怨说:"以玫,你觉得以琛真的喜欢我吗?我前几天忍着没找他,他都没想起找我……"

墨笙望着我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我说:"你跟他发点脾气试试,看他会不会来哄你。"以琛素来讨厌无理取闹的人,我出这个主意自己也觉得不安好心。

"肯定不会。"她想都没想就摇头,垂头丧气地说,"而且我也不敢。"

跟他们接触越久,越觉得以琛会接受赵默笙,大概只是因为一时寂寞。

她应该只是以琛生命中一段短暂的歧途,很快就会消失不见。因为他们是如此的不合适,一个冷静内敛,一个热情冲动,一个过早懂事,一个过于天真。我需要的只是耐心,耐心地等待以琛自己发现他们是多么的不合适。

然而静园的那一幕却打破了我所有的信心。

原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们是这样的。

这样的亲昵……

这样的……

脑海里浮现静园那一幕,我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中。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可是想起那个画面我仍然觉得心里一阵阵被拉扯得疼痛。

宿舍已经熄灯,几个健谈的舍友还没睡,七嘴八舌地谈论系里的男生。我对她们这些讨论向来不感兴趣,这次却忍不住主动出声问:"男生如果不是很喜欢那个女生,会吻她吗?"

马上就有答案。

"只要不讨厌,kiss算什么,上床都可以。何以玫,是不是谁kiss你啦?"舍友之一兴奋地问。

我睁眼望着天花板,没搭腔。

不喜欢也可以吻,所以,以琛会不会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她?

舍友还在滔滔不绝:"何以玫,说啊,是不是谁kiss你了?放心啦,如果是你,那肯定是喜欢你,你条件这么好,长这么水,脑子又灵……"

我怔怔地听着她说个不停。

条件好又有什么用呢?他又不喜欢我。

不过,如果赵默笙的条件胜过我许多,我也许就不会这么不甘心了,可是她偏偏很多都不如我。

凭什么会是她?

这一夜我在思绪纷杂中入睡。

之后的日子,我依然会去C大,依然会和他们一起吃饭,可是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笃定的平静。

渐渐明白,就算以琛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再做他的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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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21:43:5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安庆市 电信

第36节:偷偷地爱

于是,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我约了赵默笙。


我坐在肯德基里做心理准备。

赵默笙背着小背包,在窗户外面走过。她看见了我,隔着玻璃窗朝我挥挥手,轻快地推门走进来。

她看起来心情很好。早就发现她心情愉快的时候,走路会带点蹦跳。

商学院搬到这个校区后,我第一次到C大,就是她来接我。当时我站在校门口等以琛,却远远看到她轻快略带蹦跳地走在C大的林荫大道上,阳光透过茂密的叶子斑斑点点地照在她身上,整个人好像融在了阳光里。

"以玫,你好。何同学要开会,派我来接你。"那时她走到我面前笑着对我说。现在她踏着同样轻快的脚步走到我面前:"以玫,你这么早就到啦。"

她在我对面坐下:"我们吃什么,我有优惠券。"她拿出包里的一叠优惠券摊在桌子上研究。

"随便。"

"那我帮你点儿童套餐好了,玩具送给以琛玩。"她一脸认真地说。

我知道她在开玩笑,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我几乎恨起她的轻松,和我此时的紧张形成强烈的对比。

她去排队了,我留下守着位置。

队伍有点长,她排在最末,她伸着脑袋跳啊跳地看前面的牌子,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一不小心把一个男生的可乐碰翻了,然后就是一阵手忙脚乱。

我想如果现在以琛在这里,肯定又要皱起眉头,然后上前帮她收拾麻烦。

这样的女孩,她能带给以琛什么?她和以琛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这样一无所知地灿烂着,根本走不进以琛的内心世界。以琛身边需要一个能给他帮助、能照顾他的人,而不是这样一个要他时时刻刻当心照顾的女友。

她端着餐盘回来,右边衣袖的下摆都被可乐淋湿了,她没在意,一脸心虚地对我说:"以玫,千万别告诉以琛我又做坏事了。"

我点头,心神不属地吃了几根薯条。

"默笙。"我叫她。

她吸着可乐,闻声抬头,乌黑的眼睛看着我。

我避开她的眼神,快速地说:"我和以琛不是兄妹,以前我们两家是很要好的邻居,都姓何,所以大人就取了相似的名字。后来以琛的爸爸妈妈出了意外,我们家就收养了以琛。"

我一口气说完,她就着吸口乐的姿势傻傻地看着我,根本没反应过来。

我突然急躁起来,加重语气说:"你没听明白吗?我们根本不是亲兄妹,我们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

"以玫你在开玩笑吗?"她终于有反应了,却是这种让我恼火的回答。

"以琛从来没有说过……"她显然茫然失措了。

"我们家里的事,以琛为什么要和你说?以琛和你说过什么重要的事吗?"看她陡然一白的脸色,我知道我说中她的弱点了。有时候旁观他们的相处,不像男女朋友,倒有几分像大人管小孩,大人会和小孩说什么大事吗?

后来我在商场上,有人这样评价我说:"何以玫,你算是人不可貌相的典型了。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好像很好欺负,其实最有手段,擅抓蛇七寸,置人于死地。"

我浅笑聆听,偶尔想起我第一次发挥这个本领,是在这样一个午后,对我的好朋友,一个对自己的爱情其实毫无自信的女孩。

其实那时候谁对他们这段感情有信心呢?我,以琛身边的同学朋友,赵默笙的同学朋友,都觉得他们是这样的不合适,觉得他们迟早会分手。

那时候大概只有以琛觉得他们会永远走下去。

而他错在太自信。

我看着明显已经乱掉了的赵默笙,扔下第二颗炸弹:"我今天是想告诉你,我爱以琛,我不想偷偷摸摸地爱他,我要和你光明正大地竞争。"

趁着余震犹在,最后我轻声地说:"赵默笙,你觉得你比得过我们二十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吗?"

说完这些,我就起身走了。推开门的一刹那,想到的居然是,她买的东西还没吃,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心情吃下去。


接下来几天,我待在自己的学校没去C大。

仔细想想其实我很懦弱,也许还卑鄙。我不敢站在以琛面前直接说出我的心意,所以去找赵默笙摊牌,借她之口去告诉以琛。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哥哥,你知道吗?

以琛会怎么回答她?

我不断地想像着以琛的答案,一种绝望又充满希望的心情困住了我,而在连续一个星期仍然没有他们的消息后,这种心情又变成了心慌。

几次三番拿起电话,却不知道应该打给谁。赵默笙吗?我们上次那样已经算闹翻了吧?那以琛?

时间漫长得让我觉得我已经被他们抛弃遗忘,又过了两天,我终于忍不住去C大,才发现短短几天,事情已经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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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21:45:4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安庆市 电信

第37节:死水微澜

赵默笙走了。

有人说,她去了美国。




3

赵默笙离开对以琛的影响在以后几年里我才慢慢感觉出来,当时的我,甚至以为这种影响是微弱的,因为那时以琛的表现,实在可以称得上平静。


那天我忐忑不安地去C大找他。

C大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女生宿舍男生止步,男生宿舍女生乱入",所以我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以琛的宿舍。

以琛不在。

以琛的舍友早已认识我,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问我知不知道赵默笙走了。

我惊住。

在以琛回来之前,以琛的舍友已经把他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末了要我好好开解以琛,说那种负心的女生不值得留恋云云。

后面他的话我全没听进去。我设想过很多情形,就是没想到赵默笙会一走了之。脑中不停地想,她为什么会走得这么干脆?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为了出国不告而别,还是因为我说的话?还有,她有没有跟以琛提起过我说的那番话?

正当我坐立不安的时候,以琛从系办回来了。他看起来还好,只是似乎憔悴了点,眉宇间沉郁凝结,眼底藏着阴霾。

我站起来。

"以玫。"他淡淡地叫我。

"嗯,我、我过来……"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一瞬间还有点惊慌。如果赵默笙是因为我那番话而走的,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他似乎没发现我的异常,像以前一样问我有什么事,我摇头。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叫我一起吃午饭。

我们去教三食堂吃饭。

如果不去外面的小饭馆,教三食堂是我们最经常去的地方,因为赵默笙极喜欢这里大师傅做的甜甜的糖醋排骨,每次都要早早来排队,生怕打不到。这里的打菜师傅大概也认识她了,给她的份量总比别人足些,她吃不掉,就用筷子一个一个地夹给以琛。以琛其实不喜吃甜,不过好像从来没拒绝过。

吃饭的时候以琛很沉默,他没开口,我也不敢多言。吃完走出食堂的时候他对我说:"我和你一起去N大。"

话音刚落的刹那我心中生出一股惊喜,然而下一句话却迅速把我的惊喜湮灭。

"默笙的图书证在你那。"

"什么……"我茫然的说。

"上次帮你借的那本《货币银行学》是用她的图书证借的,图书证随手夹在里面。"尽管一再提到她,可是他的脸容始终很平淡,语气也不见什么起伏。

"哦。"我呆呆地应道。

一路走到N大。今天的路上格外安静,以琛本来就是不爱多话的人,以前热闹都是因为赵默笙一路上唧唧喳喳地烦他。

到了我学校,他在楼下等我,我跑上楼。

前一阶段我要写《货币银行学》的论文,N大关于这方面的书都很旧,所以托以琛帮我在C大图书馆借。以琛的图书证上已经借满,就拿了赵默笙的。

爬上床,拿出那本《货币银行学》,草草地一翻,图书证果然在里面,夹在比较靠后的章节,之前我都没注意到。

照片上的赵默笙扎着马尾辫,大大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像月牙,一副阳光灿烂的样子。

很熟悉的笑容,不久前我还常常看到。

大概是因为真的开心,所以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一笑起来酒窝若隐若现,有几分淘气又有几分神采飞扬,让人不自觉跟着她心情开朗。

以琛也许就是喜欢她这种笑容。

我笑起来其实也好看,但是不是她这种。

有一秒钟那我想把这张图书证扔掉,跟以琛说没找到。可是最后还是把它送下去,看着以琛把它插进口袋里。

"她已经走了。"看着以琛逐渐走远的萧索背影,我不断地跟自己说。

笑得再灿烂又怎么样,她已经走了,已经退场。以琛就算一时仍有留恋,也会很快把她忘记。

起码现在,他已经很平静了。

那时候的我还不明白,有一种平静,叫做死水微澜。


没了赵默笙,我和以琛见面的机会反而比以前少了。

没人频繁地打电话叫我去C大,我也找不到那么多借口一趟趟往那里跑。

所以发现以琛抽烟抽得很凶已经是在很久之后。

大学里男生抽烟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我实在不想把它和另外一件事情联系起来,一度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大环境所致,虽然这明显不合以琛的性格。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有一次我去他们宿舍,亲眼看到他和舍友们一起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其实那次他们宿舍有人过生日,每个人都喝得醉醺醺,不独是他,可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再也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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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8 22:07:3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湖北省宜昌市 电信
这个文在靖江看过,很感人,看来LZ和我是同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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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8 22:30:2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湖北省武汉市 电信
同类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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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9 09:23:5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安庆市 电信

第38节:痕迹

以琛不是这样的,他一向克制,做什么都很有分寸。我很想说服自己他不过是给朋友庆生,绝不是在借酒消愁,可是那眉间满满的阴郁颓丧却让我怎么都欺骗不了自己。

以前看不见的盲点好像都在此时开始清晰。

渐渐想起,以琛说赵默笙缠人的时候眼底是隐隐的笑。

有时候她迟到了一会儿,他也会焦躁不安。

她做再多的马虎事,他都只会皱着眉头帮她收拾完。

……

还有很多很多,为什么以前的我竟然没有看见?

不知不觉我泪流满面,不知为谁。

原来他不过是在尽力维持着一个平静的表象,现在他醉了,再也支持不住,一切便暴露开来。


等他清醒之后,我已经平静许多,只是难过地对他说:"你这个样子,不止我爸我妈,要是地下的阿姨叔叔看到,也会伤心的。"

还有我也很伤心,以琛你知道吗?

他很久没出声,垂着眼帘,表情藏在阴影里,半晌才颓然地说:"你说得对,我没有放纵的资格。"

于是那个优秀冷静的何以琛又回来了,可是我却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同。

我说不上来。

我和以琛,大概就这样了。

赵默笙大概没来得及和以琛提起我说的那番话,因为以琛始终没说到过。

而我也没有勇气再说一遍。

我满足于现状,现在又好像回到了以前,我们之间虽然没有更进一步,可是也没多出一个人来。

其实我很懦弱,不敢主动去追求什么,只期待有天他会蓦然回首。

只是寂寞越来越浓。

我对谁都好,所以反而没有好朋友。赵默笙走后,没人约我去逛街,没人在我试穿衣服后热烈的捧场,也没有人提前一个月就通知我我的生日快要到了……

我恍恍惚惚地觉得,其实我也喜欢这个朋友的。

只是我们之间有以琛。

4

大学四年就在日复一日地蹉跎中过去,毕业的时候我还是孤身一人,舍友叹为奇迹。我的一个女同学毕业时一手毕业证书,一手结婚证书,大家吃完散伙饭紧接着就吃喜酒,一时传为佳话。

拿到第一个月工资请以琛吃饭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当作笑谈讲给他听,他听着却有点恍神,不经意地说:"我本来也打算一毕业就结婚。"

我震惊地看着他。

他好像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眼眸中掠过一丝黯然。

一时大家都不说话。

我慢慢定下神来,说:"以琛,上次妈还问我你有没有女朋友,你也应该找个女朋友了吧。"

这一刻这句话,我说得真心实意。大学四年的虚度早已让我明白,在赵默笙之后,何以琛或许会爱上谁,但绝对不会是我。我已经不是昔日的何以玫,现在我希望他能再爱上什么人,而这一次,我只会衷心祝福。

虽然心痛。

他淡淡地三言两语岔开,没有接这个话题。

这顿饭在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中度过,结账的时候,虽然说是我请客,可是还是以琛付了钱。

等侍者找零钱的时间,以琛起身去了洗手间。侍者把零钱找给我的时候,他还没回来,看到他的外套挂在椅子上,我伸手在外套口袋里掏出他的皮夹,想把零钱放进去。

打开皮夹,我就看到了那张照片。

好像是从什么证件上撕下来的,上面还有钢印的痕迹。

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马尾辫,大大的眼睛笑的弯弯的像月牙,一副阳光灿烂的样子。

很熟悉的笑容,可是我已经很久没看到。

以琛回来的时候,我还拿着皮夹怔怔的发呆,要塞回去已经来不及,索性大方地把钱放好还给他。

"找的零钱。"

"嗯。"他点头接过,神色平静,一如那年赵默笙刚刚走时。

我却在此刻恍然大悟了他这种表情的含义。

平静是因为已经有所决定。

决定了要等下去。


有些人的伤口是在时间中慢慢痊愈,如我。

有些人的伤口是在时间中慢慢溃烂,如他。

原来这些年,他痊愈的只是外表,有一种伤,它深入骨髓,在人看不见的地方肆虐。


出了饭店我们步行至公交车站。那时候他刚刚工作一年,我则刚出社会,都没什么经济能力,交通工具还是选最便宜的公交车。

等车的时候我们都没说话,我等的车很快就来,车快停住的时候他忽然出声叫我:

"以玫。"

我侧头看他。

都市夜晚的五光十色斑驳地映在他身上,愈加显得他一身寂寥。

"你以后会明白,如果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他说,"我不愿意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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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9 09:24:5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安庆市 电信

第39节:点点滴滴

公交车渐开渐远,他的身影慢慢在我视野里模糊。

脑子里反复响着他那句话--你以后会明白,如果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

何必以后,我一直都明白。

只是我也不愿意将就。

于是在这个人群满满的偌大都市,我们以同样的心情固执的孤单着。

各自忙于各自的事业,我们渐渐比大学时代还要疏于联系。

以前总害怕有这么一天,可是这一天还是到来。

其实好像也没什么。

我不伤心。

因为已经习惯。

以琛给了我漫长的时间去习惯。


后来有一次他来公司接我一起回Y市探望生病的爸爸,在公司楼下等我的时候被我的一个女同事撞见。

隔天那个女同事就问我他是谁,甚至露骨地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了。

我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不过在美国。

她眼睛中流露失望,有点不甘心地说:"异国恋啊,异地恋都会分手,异国恋很危险啦。"

"不会,他们最后会在一起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坚持,"她会回来的。"

同事大概惊异我表情的坚定:"何以玫,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再回答。

只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跟自己说,她怎么可以不回来呢?

他一直在等她。


只是,我们都没料到时间竟然这么漫长。等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

一年,两年……第五年,第六年……


第七年。

那天我把妈妈做的酱菜带给他,塞进冰箱的时候发现里面什么食物都没有,空空荡荡的,于是我叫他去超市。

周末的超市人潮汹涌。

我边走边和以琛聊起彼此的近况,和他上次见面,已经是两个月前。

然后我似乎听到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

不经意地回头。

轰塌声中我看到她。

从最后一次在肯德基见她,到现在,已经度过了七年时光。我却忽然觉得这长长的时间好像只是我回头的一瞬。

沧海桑田。

变的只是我渐老的心,变的只是以琛越来越坚硬的外壳。

而她好像一点没变。

只在彼端无忧无虑地笑。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看天渐渐亮起来。

因为工作忙,租的小屋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整理,阳台上的那盆花,买回来就扔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过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花瓣被雨打风吹得半凋零,只剩一片残红在晨风中摇摆。

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这不知名的花。

一人花开,一人花落,这些年从头到尾,无人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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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9 09:29:1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安庆市 电信

第八章 若离

  周六的肯德基里拥挤而热闹。

  默笙怎么也没想到以琛居然会带她到这来拉拉了以琛的袖子:以琛你没有走错门吗?没有。以前你不是说这是小孩子才喜欢的地方?以前你也很喜欢这个地方。以琛脸上闪过一丝不被领情的恼怒。

  呃

  那我占位置。默笙明智地捡轻松的活干。

  坐在二楼的窗边咬了两口汉堡默笙就吃不下了晃着可乐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以琛搭话说着说着不知怎么说起她刚刚翻译的东西。

  以琛听着扬眉:你什么时候对法律这么感兴趣?嗯多懂点法律总是好的。那倒不用。以琛似笑非笑的你大可继续当你的法盲只要你不是要离婚我都可以帮你。嗄?默笙一呆他这算不算是在开玩笑?

  小何你怎么也会来这里?惊讶的女声在默笙身后响起默笙转过头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牵着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向他们走来。

  何叔叔!双胞胎异口同声地响亮叫其中一个鬼精灵地说何叔叔你女朋友好漂亮。方检。以琛站起来打招呼这个看起来很精明能干的女子是区检察院的检察官以琛手里有一个案子她是公诉人。

  方检拍了拍儿子的头不要没大没小。然后笑着对以琛说:何大律师未免太寒酸枉费你日进斗金怎么请人吃这种外国路边摊。以琛笑笑:有人喜欢吃。这个有人不会指她吧默笙心里嘀咕。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的确喜欢可是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后还会喜欢那就是味觉出问题了。

  怎么大律师红鸾星动了?方检是何许人也检察院出来的察言观色是职业素养立刻就从何以琛短短五个字里听出暧昧来。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默笙看来这个学生气十足的女子对何以琛来说与众不同。

  哪里。以琛草草带过没接话听说方检要升职了我先恭喜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方检虽然喜形于色不过口头还是谦虚迟疑了一会说小何上次见你就想问你结果接了个电话转头给忘了。听说魏大光的那个案子你接了?没有的事只是他的亲属是来咨询过。魏大光原来是某地级市副市长涉嫌贪污挪用资金过亿最近报纸上很多关于这个案子的报道。默笙供职于消息灵通的传媒业自然也有所耳闻只是这些消息总让她想起一些不快乐的往事所以很少去关心。

  方检放心地笑起来:要是你接这个案子我就要担心了。不过我早和我们办公室的人说过这种贪污受贿的案子小何向来不接。说着有些感叹要是个个律师都像你一样有些罪犯哪会逍遥法外?方检过奖了罪犯也有获得辩护的权利我不接这类案子是个人原因。个人原因?

  默笙搅拌着冰块的速度明显慢下来看着以琛淡淡的表情有点失神。

  方检笑说:不管怎么样你不接我就轻松多了。好了我也要走了宝贝们和叔叔说再见。叔叔姐姐再见!双胞胎整齐划一地说。

  什么叔叔、姐姐乱叫!方检敲敲宝贝儿子一手一个牵走了。

  他们一走原本有些活跃的气氛立刻冷了下来默笙的心思还在以琛说的个人原因那儿转她不得不想到自己身上来。

  以琛。默笙低着头用吸管戳着漂浮在可乐上的冰块我爸爸的事情你很介意吗?以琛没有声音默笙有些底气不足地说下去:其实我爸爸他人很好而且那些事情这与我无关。鼓起勇气才说出来的话被以琛僵冷地打断。

  默笙手里吸管没戳中冰块直接戳在了杯子上杯子翻倒可乐翻得满桌子都是顺着桌沿滴到默笙白色的毛衣上。

  愣怔了好几秒默笙才拿起纸巾机械而快速地擦着桌上的可乐很认真很用力地擦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他说了什么?以琛闭了闭眼睛。

  第二次。

  第二次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定了定神以琛倾身拿过她手中的纸巾:我来。等默笙回神手中的纸巾已经易主他低着头专注而仔细的擦着她毛衣上的污迹的手指坚定而有力透过发丝的缝隙可以看到他坚毅的眉

  以琛很近很近。

  那么遥远的究竟是什么?

  下午我不去事务所了。默笙低低的语调。

  以琛停下手看着她深黑的眼眸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我去逛街要买点东西。默笙低声说反正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其实根本没东西要买。

  无目的地踱在人群拥挤的街头默笙情绪有些低落。也许选择逛街是错误的这么热闹的环境只会让落寞的人更加落寞而已。

  这一个月过得像做梦一样。

  本来快要陌路的两人突然就有了最亲密的婚姻关系。没有缓冲跳掉了所有的过程却跳不掉分离多年造成的生疏和难解的心结。

  她的父亲。

  她以前的婚姻。

  好像问题都出在她身上呢。默笙苦笑。

  逛了几家店试了两件毛衣看着穿衣镜里的人总觉得哪里不合适。

  大概相由心生。

  倒是记起要剪头发。

  城市里最好找的就是理发店出了服饰店抬眼就看见。

  艺术理发师?

  好熟悉的名字默笙在脑中搜寻一遍终于想起这是小红强烈推荐过的一个店。小红的品位一向可怕不过里面等的人那么多不至于人人都像小红吧。

  推开门坐下一个多小时后才轮到她。

  小姐要怎么剪?理发师问。

  短点就行了。就这样?嗯。太好了。理发师先生高兴得有些诡异我最喜欢自由发挥了。后面一句话接近自言自语默笙也没太在意等到又一个多小时后

  默笙瞪着镜子里的人怎么会?

  怎么这个样子?参差不齐的像被什么动物啃过。

  你觉得不好看?理发师气势汹汹地瞪着她右手剪刀寒光凛凛左手吹风机呼呼助威。

  呃不是。默笙立刻威武能屈其实仔细看看很不错。真的?理发师先生怀疑地望着一脸真诚的默笙你觉得哪里好?哪里好?梳和不梳效果一样算不算好?

  嗯那个很艺术对很艺术。想起店名默笙很肯定地点头强调。

  真的?这个真的可是完全不同的语调了理发师先生得意得连头发都要飞起来了。

  大手一挥职业凶器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你的头不要钱了。她的头不要钱?听起来怎么这么血腥默笙小心翼翼地确定:你是说我不用付钱?对免费。为什么?默笙愕然。若不是理发师先生的表情太过不可一世默笙几乎要怀疑他是剪坏了不敢收钱了。

  理发师摇头一副没人理解的落寞:你难道不知道艺术是无价的?所以在我店里只有剪坏的头才要收钱因为那是失败的作品而不是艺术很艺术的逻辑因为听的人完全不懂。

  在被理发师先生成功洗脑前逃出来默笙很自觉地靠边走一路上忍不住频频往路边商店的橱窗里看橱窗里的人也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愁眉苦脸地望着她。

  瞪着玻璃越想越好笑默笙忍不住笑出声。

  路过的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很难想像有人顶着这样一头头发还这么开心。

  小姐你要不要进店里看看?店员小姐热情的招呼声响起默笙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人家橱窗里的模特看很久了。她发呆的时候喜欢盯着一个东西眼珠一动不动以前以琛就经常被她盯得毛骨悚然。

  好。默笙有点不好意思地在店员殷勤的笑容下走进店里。

  店里卖的是一个知名品牌男装默笙本来只是随便看看却在一件风衣前停住脚步。

  很简单的款式以琛喜欢的颜色手不由自主的摸上领子想像要是以琛穿着一定很好看。

  小姐帮男朋友买衣服哦?这是今年的最新款哦现在打八折只要三千二。默笙听得一愣好贵几乎是她一个月的薪水了她身上哪里带了这么多钱。向店员小姐抱歉地摇头店员小姐和善地笑笑。

  走到店门口还是觉得舍不得这件衣服真的很适合他。默笙忽然想到了以琛曾给她的卡。

  快步走回去:这里可以刷卡吗?唰唰的声音停止。小姐请在这里签字。拿起笔差点习惯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幸好及时想起这是以琛的卡应该签何以琛。

  何以琛写过很多次的名字。

  有次她跟以琛赌什么气呢?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一个人上自习带的是高等数学做着题明明是开草稿的等她回神纸上已经满满地写着何以琛。

  然后身后突然响起以琛的声音:默笙你写错了。他看着她眼睛在笑。

  哪有?被抓到的羞愧立刻没了拿起笔一笔一画地写给他看何以琛哪错了?

  笔画顺序错了何右边的可应该先写里面的口最后才是竖勾来再写一遍。她一定被他的一本正经唬傻了居然真的拿起笔认认真真地准备再写一遍。直到写完了一个何才反应过来:何以琛我为什么要写你的名字!默笙将签好的单子递给店员店员微笑着把袋子给她:欢迎下次光临哦。往事的回忆让刚刚好点的心情又开始回落走出店门默笙茫然而立。

  昔日的甜已经遥不可及现实的悲哀却寸步不离什么时候他们才能重拾昔日的幸福?而这样反反复复的心绪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想着以琛不会这么早回去默笙在街上解决了晚餐八点多才到家。

  打开门屋里果然一片漆黑。

  摸索电灯开关的时候低沉的男声响起。

  回来了?以琛?没有心里准备的默笙被吓了一跳。

  声音是从阳台上传来的以琛的身躯背对着她没有转身。

  弥漫在他们之间的空气有些压抑。

  为什么不接电话?以琛沉沉地问指间燃着一点红亮。

  什么电话?手机?默笙从包里拿出手机来发现早关机了。手机没电了。没电了?是这样。以琛好像突然放松了下来声音顿时带了点疲倦。

  你早点去睡觉吧。嗯。默笙应了一声想了想下定决心似地说:以琛我有话和你说。说什么?默笙咬下唇说:我觉得我们这样子不像夫妻我们是吗?以琛微带嘲弄地说那夫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有经验得多。身后良久没有声音以琛熄灭烟回头三四米远的地方默笙提着袋子站在那儿唇抿得紧紧的脸色苍白。

  我帮你买了衣服。默笙盯着地板轻轻地说不过是拿你的卡刷的你要不要试试?猛然袭上心头的刺痛让以琛下意识地握紧了拳。

  那么多日子他所幻想的也不过是有一天默笙能重新站在他面前伸手可触摸不再是幻觉。如今她已经真真实实地站在他面前了他还奢求些什么?

  你以琛缓下语气话音又倏地顿住脸色铁青地瞪着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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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9 09:29:2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安庆市 电信
意识到他强烈不容忽视的目光默笙抬头。他在看她的头发?她登时有点尴尬。我剪了头发。我有眼睛看到。硬邦邦的语调以琛的眼睛里有什么在凝聚最后还是克制地回头似乎多看她一眼都受不了。

  他又快速地点燃一支烟良久才用一种极其压抑的声音说:你去睡觉。可是现在不要和我说话。他粗暴地打断她。

  虽然逛得那么累默笙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躺在听他的脚步声从阳台到书房过了许久又从书房到客房然后是一声关门声终于一片寂静。

  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默笙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起来喉咙痒痒的很不舒服根据多年的经验判断大概又感冒了。

  以琛早已不在家默笙找了点药吃下去草草地打发了午饭还是觉得不舒服就睡觉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竟然暗了以琛站在床前手停留在她额上表情有点严肃。

  默笙看着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以琛移开大手:起来我带你去医院。呃不用这么夸张吧我只是有点感冒。你在发烧。我吃过药了。默笙坚持地说。

  他看着她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开。默笙以为他不再坚持了不知怎么的心中反而微微失望。

  谁知以琛却是走到衣橱前拿出她的衣服放在她面前。

  你要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换?

  输液管中液体一滴一滴地落下她还是来医院了。

  想起某人刚刚差点强迫帮她换衣服默笙蓦地红了脸气恼的目光射向对面看文件的人。

  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以琛抬头默笙连忙撇开头。

  以琛不以为意像是想起了什么站起来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拿了份娱乐报纸放在她手边。

  默笙当做没看到从身边的空位拿了张别人留下的报纸开始看。

  以琛扬了扬眉随她去。自己的老婆想多学点东西研究下证券投资未尝不是好事。

  默笙瞪着那张顺手牵来的报纸。什么东西!大部分是乱七八糟的图好不容易有几个字一大串数字和专业名词看得她头更昏了。

  后悔!

  眼睛瞥向那份花花绿绿的报纸好想拿过来看再看看以琛他正低着头好像很专注的样子。

  应该不会注意吧手悄悄地移过去快要拿到的时候以琛突然翻了一页文件又立刻又缩回来。

  算了!默笙气馁不过一个多小时而已很好熬的。

  这个能熬有些事情就不好熬了。半小时后默笙开始坐不安稳。

  以琛注意到她的动静蹙下眉转向旁边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婶说:可否帮个忙?从洗手间回来默笙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他连头都懒得抬节省地抛给她四个字:一般推断。这个人!默笙瞪他。

  从医院回来以琛盯着默笙睡下后关掉卧室的灯去书房。

  不知是下午睡多了还是因为那一瓶点滴的关系默笙的精神好了很多根本一点都不想睡觉。在翻了两下突然想起一件事差点跳起来。

  天哪!明天就要去香港了她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真不知道这两天干什么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急急忙忙从爬起来翻出旅行袋开始收拾东西。

  动作太急促证件掉在地上默笙俯身去捡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地捡起。

  咦?

  一起身手腕立刻被人紧紧抓住以琛拿着证件眼底有着阴霾:你在干什么?收拾东西。手腕被他抓得很痛默笙想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了。

  眼睛扫向一边已经整理得差不多的行李以琛眼中的阴霾更浓了:你要去哪里?想起还没有跟他说默笙乖乖地回答:香港。香港?

  以琛的怒气渐渐凝聚。如果不是他恰好不根本不是恰好!若不是他想来看看她睡好没有明天早晨她是不是又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到底有没有一点为人妻的自觉!她究竟明不明白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抛下他一个人决绝地离开?

  昔日的伤口被狠狠地撕开以琛的手劲控制不住地加重阴郁的眼神毫不放松地盯着她:好你告诉我这次你又要去几年?他在说什么?默笙感觉感冒的昏沉又来了手腕上的痛楚越来越让人难以忽视:以琛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放开她?

  休想!

  用力一拉她便落入他怀中。以琛俯下头狠狠地吻住她不温柔的激烈而愤怒。

  那种吻法简直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连呼吸的余地都吝啬于给她。横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从此成为他的一部分。

  以琛默笙想脱离他的掌握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动作中传达的怒火却不明白为什么。

  然而她软软无力的呼唤反而催化了他的热情小小的挣扎更加深了他控制她的他把她压到牢牢地控制住她幽深的眼眸望着身下的默笙那是他唯一所要的拥有。

  默笙这是夫妻义务。他着她娇嫩的强迫地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强制而直接的动作让默笙浅浅地抽气。

  痛。以琛的动作稍稍顿住。痛?她也懂得什么叫痛吗?

  痛是午夜梦回后抓不住她轻颦浅笑的巨大空洞是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莫名其妙的失神是每一次成功的喜悦后随之而来的更多的寂寥

  她怎么会懂!

  那些时候默笙你在另一个人的怀抱里。

  睡衣被他扯开了一半半褪在腰间正好将她的双手绊住让她无法动弹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眼中看到的景象和手下令人迷醉的触感让以琛的理智完全流走燃烧的眸子盯着她这是他极度渴望的无数次想像的压抑了七年的再也压抑不住了彻底地将他淹灭。

  手掌肆意地游移在每一片他想占有的土连同炽热的吻烙在每一寸他想拥有的上那种带着一丝恨意的激情让默笙无法思考昏沉沉的仿佛置身于一个迷幻的境地。

  直到那一阵怪异尖锐的铃声响起震回了她漂浮的神智迷迷糊糊地想起这个奇怪的铃声是小红专属的。

  手机现在她还能想到手机?以琛加重了力道然而渐渐的那持续不断的铃声令他也无法忽视了微微松开了她手伸过去关手机。

  默笙终于有机会好好呼吸却一个气岔咳起来她本来就感冒现在一咳起来竟停不下来。

  手机铃声歇了卧室里只有她剧烈的咳嗽声。

  以琛还半压在她身上却没有再继续失去的理智一点点回来。身下的默笙衣襟凌乱身上点点的红痕仿佛在控诉着他刚刚的粗暴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身躯在微微地颤抖。

  一股自我厌恶牢牢地攫住了他。何以琛你已经强迫她嫁给你了现在还要强迫她陪你?

  他扯出一个苦笑:你去香港干什么?出差杂志社要和香港一家出版社谈合作以琛只要几天就好我忘记跟你说。默笙一一地交待清楚。

  以琛沉默着。

  他刚刚在做什么?婚内?

  以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压抑着蠢蠢欲动的情潮动手帮她整理衣服扣上扣子的时候感觉到她轻轻一颤目光中带着点不安。

  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他低声说自嘲地一笑猛的起身离开卧房默笙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卧室里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怪异的铃声又不屈不挠地响起来默笙手移过去拿起电话小红兴奋的声音传来:阿笙阿笙还有一样东西你千万别忘记帮我带在香港买很便宜的好不容易她滔滔不绝说完默笙合起手机想笑一下却扯不出笑容。

  明天她就要去香港了而他们就这样?

  徘徊又徘徊最后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客房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以琛靠坐在双眸定定地看着她身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默笙安静地走到床的另一边把自己的枕头放在他枕头旁掀开被子的一角小心地躺好然后闭上眼睛。

  以琛没有动静又点燃了一支香烟。

  过了一会默笙低声说:把灯关了好不好?我想睡觉两个字消失在空气中她忽然被人凌空抱起落坐在他腿上被他紧紧地囚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颈边以琛低哑的嗓音带着难以察觉的紧绷。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意味着什么?怎么会不知道呢?

  默笙垂下眸子举起手指在他心口划字。

  一笔两笔三笔她在写

  以琛一震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包含了太多情绪的眼眸盯着她。

  默笙你怎么会这么折磨我?她划上他心口的刹那悲喜已经不分侵袭上她的唇想证明她此刻的真实。

  等到他终于肯放开她默笙已经气喘吁吁软软地倚在他胸前。

  这样的沉默好暧昧默笙不自在地想找点话说。

  以琛我感冒了。他不怕被传染吗?

  我知道我不会趁现在欺负你。以琛拥着她无奈且认命。

  呃?默笙有点呆。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可是难道要她说她不是那个意思?

  她才不要!那样好像她巴不得他欺负她一样以后一定会被他笑。

  其实可以欺负的。呃!谁在说话?一定不是她!默笙懊恼极了。

  以琛沉默着他没有听到吗?默笙刚刚有些放心却发现胸前的扣子被人悄悄解开了柔白的双肩逐渐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细腻的上布满了他方才肆虐的吻痕很深很清晰可见刚刚他是多么的用力可是他现在只想再欺负一遍

  炽热的唇再次贴上她的熨烫着上次留下的痕迹

  默笙我有没有听错?以琛的声音沙哑透了。

  默笙说不出话来他都已经执行得那么彻底了还问这种话!

  强制熄灭的热情如此容易重燃以琛突然抱起她走到卧室将她放在卧室的。

  还是在这里。有什么不同吗?默笙不明白可是她已经没力气问了以琛男滚烫的身躯覆在她身上火热的唇舌霸道地占有着她的一切引她在那个从未领略过的世界里辗转起伏直至激情退却

  默笙迷迷糊糊地睡着然而终究睡得不安稳半夜不知几点醒来身边是空的眼睛在房内找了一圈发现以琛站在窗前。

  或许是黑夜的缘故默笙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如此沉重逼得人透不过气来。他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回头暗沉的夜色里看不清他眼眸里蕴藏的东西。

  他摁灭烟走过来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静静地抱住她。

  默笙安静了半晌忍不住开口:以琛你在想什么?声音中有着不安。

  没什么想通一些事情。想通了什么?默笙还想问却被他吻住。

  默笙把头发留长。呃?虽然不明白怎么说到这个可是默笙的注意力还是被转移了很担心地问他我的头发是不是很丑?以琛扬起嘴角。

  不是。

  因为那样

  你就更多了一点。

  他吻上她的发丝打击她已经很脆弱的信心:默笙真的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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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9 09:30:3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安庆市 电信

第九章 恒温

  第二天早上会来不及简直是天经地义。

  还是被以琛叫醒的他不知何时起的床已经一身清爽手里拿着她的手机。

  你的电话。哦。默笙困难地睁开眼睛伸手去拿一接起来就被同去香港的陈姐狂飙赵阿笙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我们都在机场等你一个人你给我快点要是敢给我学乌龟慢慢吞吞我就一脚踩烂一锤锤死你再把你的头盖骨卸下来当挂件一连串有陈姐特色的威胁。

  这下默笙完全清醒了一看手机上的时间连忙跳起来。

  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收拾行李以琛看不过去她的毫无章法一把抓住她:你能不能有条理点扣子扣错了。?默笙低下头看以琛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帮她重新扣上外衣的扣子。原本因为焦急而暂时忽略的尴尬和羞涩登时浮上心头默笙的脸渐渐红起来。

  好了。察觉到空气中的暧昧以琛心神微微一荡随即松开手收起满脑的遐思拿起车钥匙快一点收好东西我送你去机场。到机场的时候离登机只剩二十分钟了默笙迫不及待地下车却被以琛拉住。

  我来不及了。声音突然顿住默笙愣愣地看着左手无名指上多出来的东西。

  一枚很朴素的铂金戒指简单之极的设计没什么华丽的花样只有其一圈细小的钻石镶嵌在戒身细腻的纹路中看起来却出乎意料的优雅大方。

  你什么时候买的?不记得了。时间太长了昨天晚上找出来的。哦默笙平举着手傻傻地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在冬日的阳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你还有不到十分钟。以琛嘴角含笑提醒她。

  十分钟?默笙脑中立刻冒出陈姐拿着铁锤的画面死定!

  连再见都省了默笙拿着行李转身就跑奔跑中却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低头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胸臆中满满的幸福好像装不住快要溢出来。

  中国香港。

  这次杂志社派员赴港主要是和香港一家杂志社谈合作事宜本来不关默笙的事但因为默笙英语流利所以也被带来充当翻译。

  因为事先准备充足谈判进行得非常顺利三天后合约签完一行人就空下来了当晚就出去shopping.Oh My God!为什么这里的化妆品这么便宜要死了这个款式的项链我刚买的比这里贵了一千块陈姐在商场杀得满眼血红。

  本来她是陪默笙采购的结果后来却比默笙还疯狂在不夜的香港shopping了一个晚上简直比前几天高密度的会议加起来还累。

  晚上回到宾馆陈姐就挂了呈死尸状躺在。

  默笙看着桌上的电话犹豫要不要打个给以琛。

  要打快打公费报销。默笙吓了一跳回头看陈姐她闭着眼睛翻了个身不会是在说梦话吧?

  拎起电话按下烂熟于心的号码。

  很快响起以琛沉稳的声音:默笙。默笙一愣:你怎么知道是我?心有灵犀?

  来电显示。这样哦那你下班了没有?你打的是家里的电话。默笙对自己无言了。

  那边也静默了一会默笙都能感觉到以琛在叹气:你去香港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哦默笙立刻开始报告行踪没话说的时候以琛总会不经意地提起另一个话题一个电话居然打了将近一小时挂了电话默笙还沉浸在刚刚的电话中。

  而那边的以琛挂了电话拿起钢笔却迟迟没有写一个字。

  说了那么久都没有咳嗽她的感冒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事务所最近连战告捷每周的例行会议后大家都笑嘻嘻的不肯散会摆明了要敲三位大律师一顿。碰上老袁这种老板又是顶爱热闹豪迈地大手一挥大方地说:行行行要去哪里庆祝随便你们说一切费用你们何律师全包了。搞了半天他是慷他人之慨?会议结束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以琛开口言简意赅:理由。还要理由?老袁一副趣怪的表情你难道不知道自古以来挨宰的都是功臣吗?功劳越大宰得越快。有道理。以琛受教点头认宰。

  大家登时一片欢呼热烈的讨论起地点意见虽然很不统一倒是极有一致地捡贵的挑。

  向恒边听边摇头对以琛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以琛笑笑倒是无所谓。

  说了半天还没个定案一片吵闹声中突然听到有人提议:我们去何律师家怎么样?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眼睛都向发言人看去是来事务所实习的小高。

  大家的眼睛都看着她本来爽朗的女生也不好意思起来:我、我是觉得去别的地方还不如去何律师家吃火锅我们自己动手不是更有意义。她说得大家也有点心动却不好起哄附和。事务所里的三位大律师除了老袁天天乐呵乐呵的没大没小其他两位其实都不好亲近尤其何律师向来是公私分明公事之外总带着三份疏离。

  不过何律师家好想去看看。

  对对对。老袁突然一拍我怎么没想到你家够大去你那儿正好我们吃得也自在怎么样你一句话。老袁这样一说大家更加期待地看着以琛。以琛被他们希翼的眼光看得好笑想起默笙明天才回来今天给自己找点事做也好颔首说:只要你们不觉得这样太便宜了我欢迎光临。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小高坐在副座难掩兴奋。刚刚大家分配任务其他人去买火锅食材她和何律师先回去准备单独哎!今天一定是她的幸运日。

  再偷偷看何律师一眼他英挺绝伦的侧面让小高不由又一阵脸红心跳虽然才跟着何律师实习没几天可她已经充分了解到何律师是一个多么优秀正直的男人要不被这样一个男人吸引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律师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小高好奇地探问有一种学生气的天真和大胆。

  以琛笑小女生的问题不过他还真的被她问倒了。

  何律师也不知道吗?小高失望地说那她不是没有努力方向了再接再厉何律师你喜欢过人吗?想像眼前这个似乎永远理智淡漠的何律师喜欢一个人的样子他也会温柔吗?很难想像哎。

  当然。这个问题好回答多了。

  居然有!小高羡慕地说她一定很优秀。不恰恰相反。以琛摇头她一点都不优秀念书的时候成绩马马虎虎成天只想着玩个丢三落四十分叫人头痛。遗憾的是现在似乎还这样年纪都不知道被她长到哪里去了。

  噢有点脱离她的猜测:那她是不是很漂亮?以琛浅笑客观地说:还不错不过比她漂亮的人也不少。那就一定很有气质。小高十分肯定的口气。

  气质?哪有!以琛叹息。

  她很吵。吵到他开始几年一闭上眼睛就可以听到她在他耳边叫以琛以琛以琛可睁开眼却是一片虚无。

  恨她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小高疑惑了不优秀不很漂亮听何律师的口气好像也不是气质美女。那何律师为什么喜欢她呢?为什么?以琛也想不明白。

  也许是因为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填满了他空虚的心灵;也许是因为她明明不喜欢上自习却硬撑着陪他结果一不小心睡着了口水浸湿了他半本刑法书;也许是因为她自己英语四级没过却还兴高采烈地拉着他庆祝他六级得了优秀不过那次她被他训得很惨女友不教他之过那时候她还可怜兮兮地举手发誓下次一定过四级绝对不给他丢脸。可惜后来再也没那个机会了

  一偏头实习生小姐还在等他的答案。以琛微微一笑万分无奈的样子:那时候我眼光不好喜欢了就喜欢了没有办法。

  外面怎么这么吵?

  默笙把头缩进被子里还是挡不住嘈杂的声音钻入耳朵。是电视机的声音?以琛回来了?

  翻身起床还有点迷糊下床打开卧室的门立刻愣住客厅里怎么有这么多人?

  客厅里的人也陆续地发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她一个两个的静了下来。

  两两呆望一片静寂。

  以琛拿着碗筷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杵在卧室门口的默笙俊颜浮现诧异又皱了下眉。

  进去把鞋子穿好。?哦。默笙低头看自己的脚急着跑出来都没穿鞋子。

  以琛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对僵住的众人礼貌地颔首:失陪一下。众人傻傻地点头直到男主人的身影消失在卧室的门后美婷才反应过来。

  何律师居然会和人小高和老袁对望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不敢相信可是证据确凿——卧室、睡衣

  齐齐吼出那个答案:同居!偶像破灭!小高芳心破碎还以为何律师是超正经的人呢居然也会暗地里跟人同居!

  打击大了!老袁男儿泪下连以琛都和别人同居了他居然还是光棍一条!

  向恒倒不像他们这么惊讶虽然也想不到何以琛会和赵默笙同居我早说过只要碰上赵默笙何以琛的任何原则都可以打个折扣。

  一进卧室就看到默笙趴在头埋在枕头里在不好意思?

  以琛走到床边将她拉起来圈在胸前:不是说明天回来的吗?唔提前我先回来了。为什么?什么为什么?默笙马上转移话题咕哝:小红要怨死我了东西都没帮她买全抱怨声被以琛封住他辗转的吮吻急切地攫取她的气息。

  你我。刚刚非礼过她的何大律师宣布她的罪行低沉的声音里蕴藏着浓浓的不满。

  默笙瞪大眼睛这个罪行可严重了!我哪有?你穿我的睡衣。你的睡衣在浴室我洗澡忘了拿睡衣然后忘了换一急有点语无伦次了默笙懊恼地说颇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悔恨以后绝对不这样。那他不是损失大了以琛浅笑:起来去吃饭。跟外面的人一起?摇头:不要。以琛不说话默笙心虚地搬出借口一坐飞机很累的。吃完再睡。借口二他们我一个都不认识。以后总要认识的。以琛见招拆招。

  找不到借口了默笙苦恼地说很丢脸哎刚刚穿着他的睡衣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睡眼惺忪地站在房门口

  唉!以琛叹气伸手拿过床那边的衣服:我早就习惯了。我先出去你穿好衣服出来。

  以琛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神色如常毕竟这里的都已经是律师或者将来是律师这点镇定功夫还是要的。

  向恒和老袁在阳台上抽烟看见以琛出来朝他招招手。

  递给以琛一支烟老袁兴致勃勃地开口:非法同居?以琛扬眉:合法。此言一出向恒一怔老袁这个老烟枪甚至都被呛住了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问:合法是什么意思?就是男女双方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建立的长期契约关系。以琛很法律地解说。

  老袁傻眼。

  以琛一笑:简单点说就是我已经结婚你们要准备红包了。!你!你你!老袁大叫一声你结婚了?看到以琛肯定的点头后老袁又是一声大叫跳到客厅去宣布这个爆炸的消息了。

  向恒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十二楼外的夜空:人生真是不可思议你们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居然还真能绕回来。他感慨地说这七年你心里真的一点不介意了?你想我怎么回答?以琛点燃烟眼眸里思绪沉淀我分得清什么最重要。向恒吸了口烟笑了笑你自控能力一向好。以琛没有说话薄薄的轻烟缭绕在两人周围。

  向恒看了他一眼:很久没见你抽烟了。嗯最近比较少。还记得你第一次抽烟是什么感觉?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默笙没走多久他已经堕落到靠烟酒麻醉自己。以琛弹了弹手中的烟那时候觉得这真是个好东西让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可做的事。平淡的语气听得向恒一愣看来他是真正放开了吧?只有真正放开才能如此坦然地面对过去。如今的何以琛看起来神色平和不像过去随时有股逼人的厉气。向恒由衷地说:恭喜。以琛淡淡一笑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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