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相见..附全文网址

笑意浅浅

可能是秦北怕秦南就这么放弃了，见她这么久还没和家里提这件事，所以自作主张，将这件事和家里人说了，并且是在大家都在吃晚饭的时候。秦本儒马上放下筷子一言不发地就离开了饭厅。秦南觉得事情真的是闹大了。

饭后的家庭会议，因为秦本儒的沉默，气氛变得让人有点儿透不过气。

“我只是想试一试，如果爸爸妈妈不同意的话……”秦南觉得再坚持一会儿自己就要窒息了，宁可马上结束这一切。

“是我鼓励她继续读书的。她很有资质，很努力，并且这也是她的理想。”秦北没有让秦南把话说完。正是因为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他才一定要阻止她，不然她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秦南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很感激他这么说。又是一阵子的沉默，连秦北都有点儿待不下去了。他想早点儿结束这令人窒息的一切，于是说出了他早就准备好了的想法。

“要不这样，今后她的所有学习和生活费用都由我承担好了。”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闷响，秦本儒用力地拍向身边的紫檀木茶几。大家没有防备，都吃了一惊。秦本儒单手撑着茶几没有动。

“你这是何苦呢？”袁静淑心疼丈夫，率先打破僵局，紧接着又责怪秦北，“秦北，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秦南也是我们的女儿，难道你不明白，我和你爸生气是因为你们什么都不和我们商量吗？你说这样的话，不怕我们寒心吗？”

“想要我们答应也可以，你只要答应我们一个条件。”秦本儒终于对着秦北开了口。

秦北点了点头，“说说看。”毕竟这也是一个让步。

“你马上和晓晴订婚。之前我们让你妹妹学管理是因为你不在，她是为了代替你做出的牺牲。现在你回来了，秦南可以做她喜欢的事，但是你也该为这个家做点儿什么吧？”秦本儒终于懂得了怎么和他的这个儿子周旋，拍桌子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秦北没有出声。秦南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秦北为难，忙说：“爸爸妈妈，我不去读了，我去公司上班吧。你们就不要为难哥哥了。”没有人回应，秦本儒依然直视着秦北，等他的决定。

“我考虑一下。”秦北说完转身上楼，会议结束。

秦南没了主意，好像现在已经不是她读不读研的问题，而是转嫁到了秦北的身上，显然秦本儒是想拿这件事逼迫秦北，至于她自己的决定好像已经不再重要。这一点秦南还是有点儿伤心，毕竟这是自己的事，瞬间就被剥夺了选择权，但她更在意的是秦北的想法。

秦南觉得秦北应该是愿意娶晓晴的，他没有马上答应虽然出乎她的意料，但他也没拒绝，那他到底迟疑什么呢？

秦南心里很乱。如果秦北答应了，自己可以顺理成章地去读研，这是自己很长时间以来的梦想，现在马上就要实现了；可是她又很怕他答应，因为搞不清他是为了晓晴还是为了自己。明知道他和晓晴是迟早要在一起的，但她还是不希望因为自己让他们俩这么快就走到了一起，至少不是被自己间接促成的就好。

静不下心做事情，秦南敲开了秦北的门。

屋子里浓重的烟味把秦南呛得忍不住咳嗽起来。她打开了窗，初春的夜晚，风还是很劲的。

秦北旁若无人地在玩一款电脑游戏。近半年来，秦南还没见到过他玩游戏，见到的不是批文件就是写论文，要不就是备课，仿佛时间总是不够用，今天看来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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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希望我答应，还是不答应？”秦北头也没回，手指依然在键盘上灵活地敲动。

“如果你很为难的话……”下面的话被秦南咽了回去，因为她看见秦北的手停了一下，马上电脑上的人便被对手打死了。

秦北推开电脑，顺手拿起旁边的烟盒，发现里面已经没有烟了，烦躁地扔开，转过身让身体正对着秦南。

“我为什么为难？”秦北盯着秦南的眼睛反问。

秦南一时答不上来。

“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看来秦北是将决定权交给了秦南。秦南没有回答，很讨厌自己一看见他就大脑短路。

“你希望我和她结婚吗？”秦北换了个方式，问得更加直接。

秦南本能地摇了摇头，但马上又点了点头，心里苦涩地想，这能是她所决定得了的吗？

秦北看着她，目光逐渐阴沉，“读个书对你就这么重要吗？”秦北的语气在变冷，而且夹杂着嘲讽。秦南咬紧了下唇，任由他奚落。

“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希望看到我和晓晴在一起？”看来，这才是秦北关心的问题。

秦南看着秦北的眼睛，心里有一百个声音在说“不希望”，但是一想到那个晚上——晓晴进入秦北房间的晚上，就觉得万念俱灰。于是她看着他坚定地说：“是。”

沉默，秦南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秦北站起身，走到了秦南的身前，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抬了起来，秦南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呼吸。“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希望我和那个女人结婚？”秦北的声音很低，但是那种压迫感，那种被人摆弄的无力刺激了秦南的自尊和怒气，她咬了咬牙，坚定地说出了方才的那个字：“是。”

然后双唇就被秦北的覆上，狂风暴雨般。这是她第二次被人吻，和上次完全不同，虽然都一样含有攻击性和占有欲，但这次仿佛郁积已久的爆发，她的后背被秦北的手撑住才勉强站住。秦北毫不犹豫地撬开她的牙齿，用舌头霸道地和她的舌头纠缠。

秦南不知道吻还可以这样，虽然是被动地承受，但还是被他带动得忍不住浑身战栗着。那感觉说不上来，但是，秦南发现并不讨厌，而晓川给予自己的却没有这种感觉，当时只是惊愕而已，这次她很自然地闭上了眼，秦北却突然停了下来。

“你又不是第一次，怎么技术这么差！看来那个人也不怎么样。”秦北没想到秦南会这么生涩，竟然完全不懂配合，不禁脱口而出，完全没有顾及秦南的感受。

秦南马上意识到别墅厨房中的情景被他看到了，还有他竟然这么直接地评论这种事，禁不住又羞又气，转身就要快步离开，却被秦北一把抓住。她一挣扎，忘记了自己棉睡袍的带子是松松挽着的，于是整个睡袍被完整拉下——她里面只穿了一条小小的内裤。

“呀”的一声低呼，秦南本能地用双手去遮挡胸部，脸红得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秦北也是一惊。秦南的身体就这么展露在了他眼前，虽然他对女人的身体已经见怪不怪，平时扫一眼也能大致了解她的身材，但今天，秦北还是感到震动了。他完全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再加上秦南那种羞涩到无以复加的表情，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被她调动了起来。

很长时间了，秦北没有碰过女人，并不是刻意禁欲，实在是忙于各种杂事，没有这个心境，而现在，自己的身体竟然对妹妹有了反应，这让他感到羞耻，为自己羞耻。

之前他忍不住吻她，只是为了逞一时之气，气她那么随随便便地就让别人吻，并没有想到更多，而现在，这种羞耻感在他胸中激起了一股怒气，于是他猛地转过身走到窗前，背对着秦南，压抑着周身的渴望，用达到冰点的声音命令道：“回你的房间。”

直到门被关上的声音过去了很久，秦北才颓然地转过身，看了看方才秦南站过的地方，现在可以做决定了。

第二天秦北正式宣布要向晓晴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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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开始心跳加速，看着呼吸逐渐均匀的秦北，隐隐觉得，事情也许不是她想象的样子。

春天终于来了，一切似乎都和天气一样，在向着好的方面转化。秦氏正在慢慢渡过危机，市场上对秦氏的信心逐渐恢复，周转问题已经不再构成威胁，秦北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秦南已经拿到了录取通知书，目前只是等待毕业，不过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泡图书馆。她坚持选择秦北做她的导师，秦北也没客气，开出了长长的书单，足够秦南啃一阵子了。

郑芳在秦氏因为工作努力已经被晋升为部门副经理，秦本儒也特别交代人力资源部将她作为重点的干部培养对象。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目前可以说是郑芳最安定的一段时期，她自己对现状也很满意。

于是秦南发现，只要自己不去奢求、不去无端地幻想，还是很容易幸福的，毕竟当周围所有的人都认为你应该幸福的时候，如果不幸福，那就是你自己的毛病了。

对在秦北房间的那个夜晚，秦南至今拒绝忆起。他看到她身体那一刻的嫌恶，深深刺痛了她。还有那种自我厌恶，她一直后悔当时的挣扎，秦北一定是把她当成了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还有，这是自己第一次被男人看见身体，竟然就被赶了出去，这种事放在哪个女孩子身上都会有跳海的冲动。

今天是秦北和晓晴订婚的日子，地点在一家五星级酒店，时间是晚六点。秦家和吴家只是邀请了一些亲朋好友还有秦氏的一些股东高层，人数不多，但是规格不低。

订婚仪式很简单，因为是北方人，不像南方那么程序复杂。秦南是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她心不在焉地只是希望早点儿结束，所以对过程也不甚了了，只是在双方互换戒指的时候，她的心莫名地好像被扎了一下。两个人戴着相同的戒指，就表示永远只属于彼此了吗？那么自己呢？难道从此就真的要形同陌路了吗？

下面是准新郎亲吻准新娘，秦北吻了吻晓晴的额头。秦南将目光转往他处，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坐在他旁边的晓川体贴地搂过她的肩膀。妹妹要出嫁他也有点儿难受，他认为他能理解秦南的感受，那是妹妹对哥哥的很自然的感情。

秦北则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也不怎么说话，等大家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不少。晓晴看不过，低声劝他少喝一点儿，秦北完全当成了耳旁风，仍然自顾自地喝酒。秦南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喝这么多的酒，禁不住为他担心，不知道他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什么别的，虽然脸上一直挂着笑，但看起来不像是高兴的样子。结束的时候，秦北连正常走路都有些困难了。

将秦北安置在他自己的床上，袁静淑叹了口气。这个时候秦北嘴里念叨着要水喝，站在一旁的秦南对袁静淑说：“很晚了，妈您先下楼休息吧，我来照顾哥哥就好。”

袁静淑看了看秦北，点点头，于是秦南送她下楼，顺道去厨房为秦北冲解酒的蜂蜜水。

回来的时候，看到秦北正在用力撕扯系在脖子上的领带和衬衫，秦南忙上前帮他解下领带，解开了衬衫上面的几颗扣子。秦北还在嚷着“水”，秦南端过来蜂蜜水，用力地撑起他的后背，喂他喝了下去。她起身准备送杯子的时候，一只手被秦北一把抓住。

“别离开我。”秦南一惊，没有动，也没有挣扎。有了上次的经验，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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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也不要离开我好吗？”秦南依旧站在那儿，她不知道他现在是否意识清醒，是否知道她是谁，她猜想他一定是把自己当成了晓晴。

“南，别离开我。”声音小了下去，但秦南清楚地听到了他叫自己的名字，没错，是在叫她，他在叫她不要离开他，而今天，却是他和另外一个女人订婚的日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秦南开始心跳加速，看着呼吸逐渐均匀的秦北，隐隐觉得，事情也许不是她想象的样子。

看秦北睡着后才回到自己房间的秦南心里乱作一团。一个男人酒后喊自己的名字，这意味着什么？或者说他是否有意识呢？鉴于中国自古就有“酒后吐真言”的俗语，也许他是真的希望自己能留在他身边吧。其实秦南又哪里舍得离开他，尤其是看他醉后难受的样子，但是从今天起，他已经是别人的准丈夫了，自己陪在他身边又算什么？如果晓晴知道又会怎么想呢？

理智告诉秦南要远离秦北，而从他最近一系列的表现来看，他也在故意疏远她，两个人很默契很小心地保持着彼此的距离，谁也不敢往前多迈哪怕一小步。但是，秦北酒后的言语显然是过界了。也许他明早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继续对秦南保持冷淡，可是在他的“酒后真言”的撩拨下，秦南要如何再守住自己的心？

乱了，感觉一切都乱了，秦南想要上网找答案。她想知道人醉了之后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如果可能她愿意体验一下，但是现在，她还不敢。

好久没有上QQ了，亨伯特的头像竟然亮着，很亲切，也令秦南感到很欣慰。

“嗨。”秦南先打了一个招呼。

“我被录取了，谢谢你的帮助。”没等对方回答，秦南便想到还没告诉他这个消息——毕竟自己能考上研，有很大一部分是亨伯特的功劳。

“呵呵，我早就猜到你会考上的。这毫无疑问。”亨伯特很快地回答。

“学长，你试过喝醉后是什么感觉吗？”秦南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亨伯特和秦北同为男人，年龄也差不多，兴许他的话会有参考价值。

“呵呵，你指的醉是什么？丧失意识？”亨伯特对她的问题有点儿不解。

“就是醉了的人说的话可以当真吗？或者他说的话是有意识的吗？”秦南咬了咬嘴唇，努力让亨伯特明白自己的问题。

“告诉你一个秘密哦。男人醉酒后说的话百分之八十都是故意的，如果他们醒了之后号称不记得说过的话，千万别信。”

亨伯特看来常做这种事，秦南皱了皱眉，“可是，都醉成那样了，不会是装的吧？”

秦南觉得她和亨伯特探讨的不是同一个问题，亨伯特说的情况是装醉，而她不相信秦北会是装的，他明明那么难受。

“好吧，看来你对这个问题是认真的，那我们不妨来探讨一下。”

亨伯特停了一下，继续写道：“酒精对人神经的影响无非有两个：一是使精神亢奋，具体表现就是话多、勇敢；另一个作用是麻痹，就是使人的反应变迟钝，不像平时我们说话都要经过周密的考虑，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要想清楚。两个影响同时作用的结果就是，说话不经过大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会考虑后果，所以会把在正常情况下不能说的都说出来，这就是‘酒后吐真言’的道理了。在我看来，酒精使**理性回归感性，当然也有些人是借着酒劲儿把平时说不出口的话说出来。这么说，你能明白吧？干脆点儿说吧，男人都喜欢酒，打着酒醉的幌子，很多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不用负责任，即使醉得一塌糊涂，下次还会选择再醉。酒是男人的朋友，永远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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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看着对话框里出现的长篇大论，看来是这样的了。她回了一行字：“谢谢。我有点儿累了，改天再聊。”关上了电脑。

一晚上，她想着亨伯特的话，对照着秦北，渐渐明白了一件事。这让她很欣慰，秦北不是厌恶她，他心里还是想着她的，不然他为什么叫的不是晓晴的名字？

但转念一想，这又有什么用呢？事情已成定局，自己还不是要继续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成双成对？秦北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她知道了这一点，难道还嫌她心里不够乱吗？于是，她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早，全家照例围坐在桌边吃早饭。秦南顶着大大的熊猫眼不太敢抬头。秦北姗姗来迟，看起来精神不怎么好，他淡淡地和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袁静淑心疼她儿子，“儿子啊，现在舒服点儿了吧？”秦本儒哼了一声，被袁静淑瞪了一眼，没有说出下面的话。

秦北笑了笑，“我很好，让您担心了。”

“我倒没什么，你没事就好了。以后少喝那么多酒吧。妈知道你昨儿个是高兴，不过昨晚多亏小南一直在照顾你。”袁静淑絮絮叨叨地说。

秦北快速地看了秦南一眼，说了一句“谢谢。”秦南回了一句“没关系”，但没有抬头。

过了半晌，秦北突然说：“那个，我昨天没乱说什么吧？”说完紧张地看着秦南。

秦南不得不抬头冲着他摇了摇头。两个人目光终于相碰，一个布满血丝，一个眼眶深陷，又迅速地瞥开，之后就是默默地吃饭。

袁静淑看看秦北又看了看秦南，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小南啊，今天不用去学校了吧？要不陪妈去洗头？”袁静淑准备把为了昨天的订婚典礼做的发型卸掉。

“哦，今天晓川哥让我陪他去买书，已经约好了。要不我去给他打个电话推掉吧。”秦南本不想陪晓川，但比较之下，书店还是比美容院更吸引她，所以她聪明地抛出了晓川。

“这样啊，不要推不要推，我约晓晴好了，你去和晓川约会吧，晚点儿回来也没关系。现在除了女儿又有儿媳妇了不是？”袁静淑得意地说。

秦北没有出声。秦南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她在这个家就是边缘人，现在位置恐怕又要往后排了。

“哦。”秦南答应了一声，费力地咽下了送到嘴里的一口粥，感觉一点儿食欲也没有了。

“今天情绪这么低落，有什么事吗？”晓川察觉了秦南的异样，她从上了车就一言不发，好像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你的新书什么时候出版？”秦南选了一个话题岔开晓川对她的注意。

“最近杂志改版，也没有关注这件事，明儿想着给经纪人打个电话问问。”

“哦。”秦南点了点头，继续沉默。

“总部希望我过去任职，你怎么想？”等红灯的时候，晓川看似无意地问道。

“很好啊，如果有发展的话。”秦南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

晓川看了看她，摇了摇头，带着一脸夸张的表情说道：“太让我伤心了，一点儿留恋都没有，原本还指望你苦苦哀求我为了你留下来。”

秦南闻言忍不住笑了笑，“我怎么好耽误你的前程？”晓川的表情却严肃了起来，“南，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

秦南收起了笑容，“美国吗？”

绿灯亮起，车子开了起来，晓川点了点头继续说：“你学的专业应该出去，开阔一下眼界也好。”

“可是我本科不是这个专业，申请起来没有一点儿优势。”要说申请MBA可能性还大些，文学，她想都没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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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你可以试试。”晓川话音刚落，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扫了一眼号码，晓川皱着眉头戴上耳机，“改天吧，我今天有事。就这样。”说完摘掉了耳机。

没过三十秒钟，手机又响了，晓川没理，但响起来没完。

“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没关系的。”秦南说道。她倒很希望他把她随便丢在哪儿，这样，她可以去做自己爱做的事。

“别玩火，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晓川没有理会秦南，而是再一次接通电话，声音冰到了极点，“我再说一遍，别做出格的事。”晓川说完拽下了耳机，面无血色。秦南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个样子，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她的《人狼恋》响了起来。秦南看了一眼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正犹豫着要不要接的工夫，晓川突然从她手里夺过手机，将它关掉，一个急转弯朝相反的方向开去。

秦南今天才终于知道，上次晓川杂志庆典上的那个冷面美女叫Rita。因为她当时看秦南的眼神相当不善，所以秦南对她印象深刻，当时还以为她也就是晓川的一个下属，今天终于见识了，原来她和晓川的关系不一般。

自己手机上的陌生号码就是她的。她威胁晓川如果不见她就打秦南的电话，结果还真打了一个。晓川反应快没让秦南接到，但为了让秦南以后不再受她骚扰，晓川还是带着秦南去和Rita见了面，想要做个了断。

对秦南来说，那是相当不愉快的一次经历。

Rita针对她表现出来的不屑和轻蔑刺伤了她，她竟然公然质问晓川是不是因为秦南的床上功夫比她好才甩掉了她，声音还很大。

尽管那个咖啡厅人不多，但是因为Rita气势汹汹，还是惹来了多方的侧目。秦南第一次当众被人这么羞辱，几次都想起身离开。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平白被卷入这么复杂的关系中，莫名其妙地就被人当成了靶子，但因为晓川一刻都没放开她的手，她最终还是选择顺从了他。最后，晓川竟然当着Rita的面强吻她，或者应该说不仅是Rita，整个咖啡厅里的人都看到了。虽然这一招成功地气走了Rita，但秦南想的是，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Rita果然再次给秦南打来了电话.那次见面之后，晓川曾送了一张新的电话卡给秦南，怕的就是她再次受到骚扰。他了解Rita，她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女人。

但秦南却坚持不换，她认为没有必要，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况且逃避也不是她的性格，所以对于Rita的见面请求，秦南没有拒绝。但怎么面对她，秦南却要做充分的心理准备。

因为打过两次交道，秦南对她高傲的态度已经心里有数，对招架她的侮辱也加强了心理承受力，至于她约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秦南懒得去想。世上的烦恼大都是自找的，躲还来不及，如果真的有什么麻烦，直接丢给晓川就好了——他惹的祸，本应由他自己来收拾。

这次换了一家咖啡厅，秦南按照约定准时迈进门口的时候，Rita已经等在那里了，还冲秦南挥了挥手。

秦南暗暗深呼吸了一下，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喝什么，摩卡还是炭烧？”秦南刚刚坐定，对面的Rita先说了话，语气很和善，这让秦南有点儿意外。

“橙汁，谢谢。”Rita冲服务生打了个手势。

“我还以为你也和Humbert一样，喜欢口味重的咖啡。”

Rita边说边下意识地用小汤匙搅了搅面前的咖啡。秦南注意到碟子里的方糖还在，奶罐也是满的，在她的印象里喝黑咖啡的人多半偏执，秦南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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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喜欢口味重的咖啡，刚开始我也不习惯，现在好像离不了了。”Rita放下汤匙，直起身来，注视着秦南。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被她看着，秦南不得不开口，礼貌但很冷淡。

“Humbert是我的，你最好离开他。”Rita切入了正题，声音平静但暗藏杀机。

秦南不自觉地咧开嘴笑了笑。Rita的眉毛竖了起来，“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吗？”

“既然是你的，我离不离开有什么分别？管好你自己的东西就好了，干吗来找我？”秦南收回了笑容，对面这个女人的说话方式让她很反感，所以她也忍不住针锋相对起来。

Rita再一次直视秦南，好像之前低估了她，一直把她当还没毕业的学生看待。晓川第一次带着她出现在庆典上的时候，Rita虽然不快，可还真没把秦南放在眼里。在Rita看来，秦南就是个还未开化的小女生，对她根本构不成威胁。之后晓川对她逐渐疏远，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前晓川聚会应酬都带着Rita，现在却都改成了秦南。因为Rita和晓川的朋友们都很熟，所以很容易地就打听到了秦南的情况和联系方式。

在晓川已经软硬都不吃的情况下，她只有找秦南了。尽管她也知道这不见得有用，并且要冒着被晓川开除的危险，但她真的很爱晓川，能嫁给他一直是她的梦想，并且她也坚信能够实现，谁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她的好事。

沉默，在Rita明白秦南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后，她终于沮丧起来。

“你爱他吗？你有我那么爱他吗？你知不知道我多爱他？”Rita的声音带着哭腔，在秦南听来有些歇斯底里。秦南厌恶地别过头，有点儿替Rita感到丢脸。

“我求求你，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不可一世的Rita竟然在秦南面前用了“求”这个字眼儿，秦南心里很不舒服。也许是因为她在来之前没做过这样的心理准备，她宁可Rita继续用傲慢的态度对她，那样她也许还好受一些。

“对不起，他也不属于我，我想我帮不上你什么。告辞了，我去结账。”秦南说完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Rita一把拉住了手臂，“如果你不爱他，就把他让给我吧。没有他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活下去。”Rita在秦南耳边低声恳求道。秦南叹了口气，很不忍她这样。

“我真帮不了你什么。我只能向你保证，如果他不来找我，我绝不主动找他，可以吗？”秦南说完看向自己手臂上Rita的手，示意她可以松开她了。

“你能不能保证，即使他找你，你也不见他呢？”Rita看到有了希望，眼里闪着光继续要求。秦南看了看她，坚定地说：“我不能。”说完她强行抽出手臂径自去吧台结账，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出了咖啡厅，秦南忽然不想这么快回去，于是索性沿着马路漫步，心里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对于晓川，她只是有好感而已，如果父母要求，自己会嫁给他，至少和他在一起不会让自己厌烦，但她从没想到这样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对于刚才Rita的表现，秦南很替她难过。也许她是真的爱那个人，也许她是真的很害怕失去，但是人的尊严就不重要了吗？

她无法想象，爱一个人要到何种程度才会裸露出自己的灵魂给人看。那么高傲的人，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不惜低三下四地向她哀求，她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种阵势。虽然方才在Rita面前强装镇静，但她心里也很乱。无缘无故地被卷进了另外两个人的关系中，不管怎么说也是在无意中伤害到了别人——至少Rita是受伤了，她那么爱晓川，但是，但是自己又怎么确定晓川不是爱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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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手机响起，是晓川。

秦南站在路边盯着那个名字不断地在屏幕上跳动，《人狼恋》唱了快一半，还在执拗地响，没有丝毫要停下的迹象。她叹了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我现在没在学校。”秦南回答，看了一眼周围，“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想回家了，改天再见面好吗？就这样。”秦南还没准备好如何面对晓川，决定暂时还是不见他，况且现在也没那个心情。

方才为了拒绝晓川，她说不回学校了，秦南没有撒谎的习惯，想了想，挥手拦下了一辆的士，让它开向秦宅。

还好，赶上了晚饭的时间。秦北加班，晚饭不回来吃，秦南突然回来让老两口很意外，却也很高兴。

因为下午的事，秦南没吃多少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觉得事情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要是能离开这是非之地就好了，最好能躲得远远的，但她又能走到哪里去呢？想着想着，她忽然想起了晓川和她说过的话，灵光一现。

去年秦南跟风报了一个托福，没想到成绩还相当不错——当时她只是为了印证一下自己的英语水平，没指望派上什么用场。听说一些文科的专业不需要GRE成绩，这么想着，秦南就去搜索学校，结果发现，自己想报的专业还真有很多学校不需要GRE成绩，看看条件，也没有那么苛刻。秦南忽然觉得也许出去是一条路，至少可以安安心心地读书，再说从学术上，学外国文学还是应该出去的。她一直接触西方的文化，早就心向往之了，况且她还偷偷在很多学报上发表过关于外国文学的论文，于是有一个想法渐渐在秦南心中明朗了起来。

一个晚上都在查学校的信息，不知不觉时间很晚了，秦南想要休息时，才想起秦北似乎还没回来。她看了看时间，听到楼梯上有人走动，不自觉地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停在门口。

秦南的心一下子抽紧。门外好像没了声音，紧接着自己的门一下子被推开，秦北出现在了门口。秦南直直地看向他，见他一脸倦容，在推开门的一刹那眼里闪过了一抹好似惊喜的光，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我还以为你的灯被谁打开忘了关。”秦北解释自己的唐突，若知道秦南在，他一定会先敲门的，毕竟是女孩子的房间。

秦南点了点头，“今天见了个人就顺便回家了。”

“哦，那你休息吧。”秦北顿了顿，实在找不到话题。

“你也是，晚安。”秦南心里有点儿失望，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我明早有个会，要早点儿过去准备，恐怕不能送你回学校……”秦北转身要带门出去，突然想起明早的安排。秦南点了点头，“没关系。”关上门，秦南长出了一口气。

第二天早上秦南换好衣服下楼准备去学校的时候，在玄关被袁静淑拦住，“南南啊，你能不能帮妈妈一个忙？”秦南连忙点头。

“你哥刚才打电话，说开会需要的东西落在家里了，想让司机给送去，但是我已经约了你方姨做美容，时间都定好了，又不顺路，你看……”

“我去送没关系的。”秦南忙说道。

“那就好。东西就在他的桌面上，说是一个叫什么盘的。要不你再打电话问问他？”袁静淑不知道U盘是什么东西。秦南点了点头。去秦氏，能见一面也好。

秦南鼓起勇气给秦北打了一个电话，确认要送的东西。秦北接到她的电话有点儿诧异，但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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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去秦北房间的书桌上拿好了U盘，准备出门。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特意回房间换了一套淑女连衣裙和丝绒小西装的搭配，外加一双还没上过脚的浅口高跟鞋。看着镜子里有点儿陌生的自己，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秦南啊，秦南，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这是女为悦己者容吗？

秦北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秦南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没看到秦北，却意外地看到了郑芳。她正在整理秦北的书柜，看到秦南，显然也有点儿意外。

“姐，好久不见，最近好吧？”秦南先打招呼，正想着这几天给她打电话问问过得怎么样呢，不想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了，不过秦南还是很高兴。

郑芳笑了笑，“我很好，你也好吧？”然后是短暂的静默，姐妹俩都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我找秦总，也许是走错了。”毕竟秦南对这个大楼的结构不那么熟悉，还真的是以为走错了门。

“没错，这就是秦总的办公室。”郑芳平静地说。

“那，你……”秦南明明看到郑芳在整理书柜，就像在自己的地盘一样。

“哦，我被秦总提拔为他的特别助理，他没和你说过吗？”郑芳反问道，那语气在秦南听来有种优越感。

“这样啊，那恭喜你。他现在在哪里呢？”秦南忽然非常想离开这里。在任何人听来，这都不像是亲姐妹之间的对话，尽管，两个人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郑芳变了很多，眼神不再像原来那么生涩忧伤，而是多了抹神采，整齐的职业装，齐耳的短发，俨然一副标准的职场丽人形象。秦南承认她有点儿嫉妒她了，就冲她有机会在这里为秦北整理书柜。

“他在开会。你是来送东西的吧？交给我吧，我给他送进去。就等这个了呢。”郑芳说着走向秦南，接过秦南非常不情愿地递过来的U盘，转身出了办公室，嗒嗒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马上在走廊上响了起来。

秦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郑芳什么都没说，秦南想要和她多说两句话也没机会。就这么走了吧，又有点儿不甘心，毕竟连秦北的面都没见到。正在犹豫着，方才的高跟鞋声再次响起，郑芳又折了回来。

“秦总让你等他开会结束，你就在这里等吧。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说完她又离开了。秦南皱皱眉，郑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舍得和她多说，她心里有点儿难受。

既然秦北让她等，她就等好了，反正去学校也是看书，不如看看这里有什么书。

秦南将自己的包放在沙发上，走到方才郑芳整理过的书柜前。这里的书籍明显和秦北家里书柜中的不同，和文学相关的书籍一本也找不到了，有的都是管理学的专业书籍、商业成功人士的传记以及最近畅销的一些经济类图书。秦南兴趣缺缺，转而将目光移到宽大的办公桌上。一台小巧的笔记本电脑的旁边并排放着一个液晶显示器，显然两台电脑都开着，桌面经郑芳整理得井井有条，和秦北家里的书桌形成鲜明对比。

一些文件被整齐地码好，分类放在不同的文件夹里等待秦北批示。秦南一眼看过去，发现一本厚厚的硬皮精装书放在桌角。她眼睛一亮，捧过来看，是法语版的《追忆似水年华》。因为她自学过一段时间法语，所以还不至于把它当天书看。其实以秦南的法语水平看这本书很吃力，但因为她对中文版很熟悉，结合记忆中的情节，也能勉强看个大概，再加上她又是第一次看见原版的法语书，不自觉地就坐在了秦北办公桌后面的宽大靠背椅上啃了起来，忘记了时间。

笑意浅浅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以秦北为首的几个人边说话边走进了办公室。秦北今天穿了一套藏青色的西装，看起来很沉稳，后面跟着的是公司的几个高管，显然他们还在讨论方才会上的议题。秦南慌忙从秦北的座椅上站了起来，怀里抱着那本《追忆似水年华》。

众人看到秦南，一下子停止了讨论。

“这位应该不是郑芳吧？”战略规划中心的总监乔浅率先开了口，他目前是秦北得力的左膀右臂。秦北扫了秦南一眼，“嗯”了一声，“你们接着说你们的想法。”边说边坐到了皮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

“算了吧，你有客人，再找个时间向你汇报吧。”乔浅看了看站在那儿局促不安的秦南，从秦北的烟盒里拿出支烟挥了挥，边说边往外走，其他人也很识趣地撤离了秦北的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一时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今天谢谢你。”秦北吐了一口烟圈，哑着嗓子轻轻地说，却并没有看秦南。

“没关系，我可以走了吗？”等了这么久，他回来连理都不理，秦南心里有点儿闷。早知道这样，自己还不如早点儿离开。

“走吧，请你吃午饭，再送你回学校。”秦北看了看表，将剩下的半截烟在烟灰缸中捻灭，站起身走向办公桌去取车钥匙。秦南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一直抱着的书，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你知道这是什么书？”秦北不知道秦南懂点儿法语。秦南点了点头，秦北二话没说将那本书拿起来塞给秦南，“走吧。”边说边迈开大步往外走。

秦南拿包跟上，还没等出办公室的门，郑芳迎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秦总要出去？”郑芳看了一眼秦南，恭敬地对秦北说。

“嗯，放我办公桌上就行了。”秦北丝毫没有停下脚步。

“姐，我先走了。”秦南主动和郑芳道别。郑芳冷冷地“嗯”了一声，没有表情。秦南心里很凉。

秦北将秦南带到了一家环境很优雅的法式餐厅。离午餐时间还有一小段距离，餐厅里没什么人，放着很舒缓的轻音乐。两个人找了靠窗的位子坐下，是很长的沙发。春天的阳光照进来，秦南眯起了眼。

“我很喜欢这里，这样看上午等了你几个小时还蛮值得。”这是秦北第一次带秦南出来吃饭，秦南有点儿小意外，但至少不那么赌气了。

“是吗，我也很喜欢这里。”秦北说完挥手示意服务生，为两个人点了完全一样的套餐。他并没有征求秦南的意见，秦南也乐得让他做主，因为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秦北此举并不是独断专行，而是体贴的表现。

“谢谢你，我姐姐的事。”秦南的感谢发自内心。

“哦，没什么。她自己很努力，能力也不错。这也是老爷子的意思。”秦北摆弄着手里的Zippo，目不斜视。沉默。

“你懂法文？”秦北想起了方才那本书，不禁好奇。

“哦，学过一点儿，勉强能看。”秦南笑了笑。她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不过语言这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玄妙。

秦北点了点头。他了解秦南，她这样说水平应该还不错。这个小丫头很踏实，这也是自己当初答应收她当学生的主要原因。

就在两个人又找不到话题、要冷场的时候，前菜上来了，很是时候。

这里的鸡肉做得很有名，肉嫩又多汁。两个人默默地吃，都不太说话。秦南想，他也许经常带晓晴来这里吧。不过自己已经很满足，就这么一起坐坐，哪怕不说话也好。

去学校的路上，秦南突然打破了沉默，“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吃饭时秦北的几次欲言又止，秦南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她怕他说出什么来，但又希望他说出点儿什么，至少要好过现在这样形同陌路。

秦北没出声，但却突然加快了车速，显然他心里也在挣扎。

学校到了，秦南告别下车。

“那个，那天晚上不管我说过什么，你不要当真。”秦北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嗯？”秦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接着马上联想到他订婚醉酒的那个晚上。应该就是那个了，她脑子里出现了亨伯特和她说过的话：“男人醉酒后说的话百分之八十都是故意的，如果他们醒了之后号称不记得说过的话，千万别信。”这就是了，秦北这算是在印证亨伯特说的话吗？看来他完全知道他说过什么，不然为什么会这么难以启齿地想否认？

他请自己吃饭并送自己回学校、让自己等了他一上午，就为了否认他那天酒后说过的希望她别离开的话，秦南忽然感觉被愚弄了。她咬着牙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放心吧”，推门下车。

挣扎了一下午，秦南终于下定决心，将准备好的申请发了出去，虽然没抱太大希望，但至少，是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