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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usan~

跨过千年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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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3 19:34:5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湖北省武汉市 电信
135.
  室外的雨是越下越大。
  雨下了整整一夜,到了天亮时,仍然未住。慕容枫早早起来,她是个喜欢雨的人,喜欢听雨看雨,这雨是她做白敏的时候就喜欢的,放不下的,如今在这个朝代,远离白敏的时代,不知道白敏如何的时代,这雨是唯一可以带给她熟悉感觉的东西。
  春柳走了进来,轻声说:“太子妃,四太子府里的那位孟姑娘的丫头夏荷求见,说是昨晚她的主子病了,想请四太子前去看看。”
  “让她进来吧。”慕容枫淡淡的说,“等一会,四太子就起来了,看他如何打算吧。”
  夏荷走了进来,她是第一次见到慕容枫,这个让孟婉露心中苦恼的女人。看起来,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青丝垂肩,皓腕微露,眉清目秀,气质不俗,确实是个出色的女子。
  “夏荷见过慕容姑娘。”夏荷冷冷的说,这个女人害得自己的主子不开心,她当然不可能喜欢。
  慕容枫淡淡一笑,看得见夏荷眉间的恶意,静静的对春柳一笑,说:“春柳,你可看得见这位夏荷姑娘的眼睛,只怕是对我心中怨言万分,真真恨不得杀了才解恨。夏荷姑娘,我知道你是孟姑娘的贴身丫头,昨晚好象孟老太太提起过,说是若是没有你照顾,孟姑娘早不知如何了,但是你若恨我,何必如此放在面上,连害我的机会都少许多,少不得我要告诫春柳,若是我如今在宫里出了事情,第一个要找的就该是你夏荷姑娘。”
  夏荷心中一凌,这个慕容枫,为何说话如此直白,难道自己的恨意就如此明显吗?她瞧了瞧慕容枫,淡淡的说:“夏荷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也是个笨人,慕容姑娘怎么可以说我有害您之心,这岂不是折杀夏荷了吗?”
  慕容枫轻轻一笑,说:“夏荷,你虽然是孟姑娘的丫头,但这合意苑却是我说了算,不论你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都得好好的称呼我一声四太子妃。以前,因为我的春柳不愿意承认孟姑娘的身份,平白挨了一顿打,我可是个小心眼的人,这事,我还好好记得,只是,我可不愿意把这帐算在你身上,在我心中,春柳的身份绝对不低于你家姑娘,所以,这帐要算在孟姑娘身上。只是,‘处理了我’的话,我可以好好的记在你身上。”
  夏荷打了一个哆嗦,呆呆的看着慕容枫,恨恨的说:“你竟然偷听太子妃和我讲话!真是卑鄙。”
  “是吗?”慕容枫淡淡的说,“这是皇宫,我是四太子妃,若是我想知道什么,何必偷听,你们主仆二人是外人,在别人的地盘上算计别人,是最最不明智的。”
  夏荷呆呆的想,昨晚和孟婉露说话的时候,身边并没有外人,而且整个四太子府,根本就没有四太子府的旧人,通通到了合意苑。那是谁偷听了她们昨晚的讲话?并告诉了慕容枫?
  “在那儿想是想不出什么名堂来的。”司马锐懒洋洋的声音在一边响起,“你回去告诉你家孟姑娘,麻烦她如果生病了,就传太医,怎么说,她也算是我的外甥女,总还是要照顾一下的。若是病得太重了,我可以让人通知一下姑姑,来接她回家休养。”
  “四太子妃说——”夏荷低下头,说。
  “夏荷是吧?”司马锐冷冷的说,“一个奴才,竟然敢自称自己的主人是四太子妃,真当我司马锐是个好说话的人吗?回去告诉你家孟姑娘,虽然是举行了仪式,可整场仪式我未曾露面,而且喜帕是她自己揭下来的,根本就不算是我司马锐的人。如果不想我真的撕破脸皮送她回去,就自己乖乖的离开。”
  夏荷抬起头来,心中真是不明白,孟婉露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男人。“小姐一直放您在心上,您却如此待她,就算是您真的不想要她,也该您自己好好的去和她说,如今在外人眼里她已经是你的妃子,如果要她回去,您不是要她自己送死吗?”
  “外人?”司马锐轻轻哼了一声,“外人可是我司马锐?外人如何看与我司马锐何干?你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敢用如此口气和我讲话,真的是活腻了。她愿意如何,是她的自由。我想要如何,是我的自由。我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情义,休对我说什么应该不应该。”
  “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可怜,小姐想念您,夜夜不得眠,就算您真的是讨厌她,也该亲自去和她好好谈谈。”夏荷完全是豁出去的模样,盯着司马锐,大声说。
  “夏荷姑娘说得到有几分道理。”慕容枫忽然轻轻笑了笑,调侃的说,“看在她如此忠心护主的份上,你何必与她计较。我看,你也该亲自和孟姑娘说说清楚,免得她一直放不下,而且,你若是不说清楚,这夏荷姑娘是不会对你怎样,却一定可以对我怎样。”
  司马锐微皱了一下眉头,无可奈何的说:“好吧。”
  慕容枫轻轻走到夏荷身边,轻轻的声音,低低的说:“夏荷,这儿是皇宫,最是要强不得的地方,除非你有要强的理由,若是还想要好好的照顾孟姑娘,就收敛一下你的所谓个性,否则,我保证,你出了这个门,难保能不能回到四太子府。你是忠心护主,但我慕容枫身边也有忠心不贰的人。你信吗?”
  夏荷一愣,抬眼看着慕容枫,却看到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睛,看不清里面的内容,却觉得平静而温和,仿佛包容了所有。一时间,竟然有些害怕,这眼睛里有太多的洞察,太多的明了,让她无法遁形。
  雨大的根本无法撑伞前行,坐在软轿里,仍然是抵不过雨意湿透了轿帘。司马锐坐在轿里面,心情有些烦乱,这个孟婉露简直不是一般的可恶,一大清早就不让他安生。喜欢他的女人他不是没有见过,但因为和孟婉露有些亲戚关系,所以总是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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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3 19:35:1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湖北省武汉市 电信
136.
  到了四太子府,夏荷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在风中一停,竟然打起了哆嗦,这夏雨确实有些凉,毕竟已经是夏末,雨不是那么温暖舒适了,尤其是清早就淋了一身的雨,实在是难受。
  孟婉露没有想到司马锐会来,正躺在床上的她一脸的惊喜,忍不住要起身见礼:“四太子,您来了——”说着,泪水竟然流了出来,身子也微微有些颤抖。
  司马锐淡淡的说:“罢啦,你身子不舒服,就不用见礼了,躺着就行了。我来也只是想和你说清楚一些事,你还是躺着听吧。”
  “您不要说好吗?”孟婉露泪流如雨,颤声说,“婉露知道您要说什么,婉露不想听,婉露宁愿这样,就算您不喜欢婉露,婉露也不后悔,只求四太子不要撵婉露回去。婉露真的是,很喜欢您。”
  “有些事必须要说。”司马锐依然淡淡的说,“如你这般的情形,我以前见过许多,若不是念在彼此是亲戚的份上,我绝不会如此耐心与你解释。你如此下去,多久也不会让我心生怜悯之意,反而只是让我更是心生厌烦,——”
  司马锐话未说话,那孟婉露竟然一头撞到床头,恨恨的说:“婉露宁愿耳聋也不愿意听您如此说。”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唬得夏荷惊呼一声扑了上去,扶住了她。
  “你有完没完。”司马锐真是有些恼火了,“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做什么都只会让我更讨厌而不是喜欢。”
  “若是没有慕容枫,您喜欢的一定是婉露。”孟婉露哀怨的说,“只不过是她先出现,原来只听说这慕容枫是个木头美人,不知怎地如今如此模样,伶俐聪明,若是没有这样,你心中根本不会有她,我对您的心只会比她多不会比她少,您只是不肯多看婉露一眼,婉露到底哪儿让您不满意,您到是说来婉露听听,也让婉露心甘。”
  司马锐轻轻叹了口气,“哪里来得那么多的假如,哪里有什么理由,她是我司马锐最心爱的女人,不论她是谁,她是早出现,晚出现,只有她,才能让我心动,就算你出现在她前面,我一样会对她动心,这就是唯一的理由,爱,就是因为我爱她,没有任何其他的理由和解释,所以,我心中没有别的女人。你,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如何,都引不起我心动。纵然你死,也不如枫儿受一点伤让我心碎。”
  孟婉露呆呆的看着司马锐,好半天好半天没有吭声,然后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那我只能也如此爱着你,婉露心中已经放不下任何人,就如您爱慕容枫一样,我也如此深爱着您,所以,请您不要勉强婉露,就让婉露如此爱着你吧。若是您觉得婉露碍眼,婉露今日就可以回去,绝不再在您面前出现,但请您允许婉露爱您。”
  司马锐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随你吧,你碰伤了自己,我会通知姑姑来人接你回去。并且让父王取消我们之间的婚约,至于你要如何度过你的一生,我无权过问。”
  “四太子,您怎么可以如此心狠?!”夏荷不满意的指责。
  司马锐淡淡的说:“就如你恨我一般,我不喜欢你的主人,我如何为,你不会满意,她如何做,我不会心动。”
  夏荷无语,呆站在当地。世人传闻四太子是个寡情薄义的人,如此看来,真是半字不差,这样对待小姐,真是让人心寒,偏偏这个傻小姐,竟然还是不肯放弃,竟然要一辈子爱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真真是不值得!
  “难怪世人说您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果然是如此。”孟婉露含泪带笑的说,眼中的凄苦让人瞧着心酸,“只是,婉露仍然是放不下,婉露情愿如此。”
  司马锐看了看她,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淡淡的说:“你如何是你的自由,回到合意苑我就立刻通知你的祖母把你带回去,你放得下或者放不下,与我无关。至于世人传闻,你还是相信的好,莫当玩笑,对我来说,我的情意只给了枫儿,在她面前我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在你面前,我只能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孟婉露没有吭声。
  “还有,你好好给我记得,不论是在这皇宫,还是在宫外,都莫要打枫儿的主意,否则,出了事情,我第一个要找的人一定是你们孟府的人!”司马锐声音漠然的说。
  夏荷心中真是恼怒,这个司马锐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我走了。”司马锐不耐烦的说。
  孟婉露哀伤的点了点头,“婉露身体不适,不能远送,您走好。”
  司马锐头也不回的离开。
  合意苑里的慕容枫,微笑着送走那对兄妹,那对从进入皇宫后就奉太后懿旨一直暗中保护她的兄妹二人,自从那次在暖玉阁出了事情后,再回到宫中开始,太后就让这对兄妹一直暗中保护着她,所以夏荷与孟婉露的谈话她会知道。
  其实,她并不在意夏荷的威胁,既然回来了,有些事是一定要面对的,那个瘦男人不是也说了,只要她回来,她就必定有一劫需要面对,她心里明白的很。
  皇上下旨让刘氏所生的女儿容美郡主下嫁乌蒙国的王子,择日出嫁。这消息一传出来,朝廷上下无人敢吭声,这一去,自然是乌蒙国的人质,怕是辛苦的很。
  容美不敢抗命,父王是金口玉言,况且母亲现在那般情况,自己又怎么可能无事呢?只是请求父王允许她临行前见见自己的母亲,或许这一去,就再难见面。
  而太后的寿辰也顺延到了今日,从阳历换成了阴历,只是因为慕容枫回来了,所以特地将时间推后到阴历这天。
  思过苑里,地上泥泞不堪,接连下了一整夜的雨,到如今仍是未停,容美由太监陪着,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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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3 19:35:4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湖北省武汉市 电信
137.
 “母亲。”容美哀怨的唤了一声,看着母亲一脸落寞的站在窗前,身形消瘦,模样苍老了许多,似乎还有些驼背。
  刘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眼睛里没有一丝欣喜的味道,只是微微一叹息,轻轻的说:“你来这儿做什么?还不如不见你。”
  “母亲。”容美落下泪来。
  刘氏落了泪出来,看着自己的女儿,哀伤的说:“你来这儿,必定是因为遇到不顺的事,否则,你父王哪里会准许你出现。为娘真是不希望见到你,若是不见你,说明你一切还好好的,若是见着了你,必定是出了事情。”
  “母亲,”容美低下头,轻声说,“乌蒙国前来提亲,父王让我嫁于乌蒙国的王子,再过几日就要嫁了。女儿特意求了父王前来看看你,不晓得这一去,何时可以再见面,或者能否再见面。”
  刘氏顿了顿,颓然坐于窗前的木椅上,叹了口气,说:“为娘真是悔呀,当初何必招惹那个慕容雪,若是没有当时一时不让,哪里会有今日情景!害了强儿,也害了你,那乌蒙国若是去了,只怕是不得回来,只不过是求个人质过去,以免得大兴王朝再生事端。为娘与那丽妃的关系也不好,你嫁给了她的哥哥,恐怕也不能得遇良婿。想必这主意定是慕容雪所出!”
  容美低垂着头,不吭声。
  “是谁出的,已经不重要。”司马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声音中有了苍凉之意,红玉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脸上隐约有憔悴之态,这儿哪里比得上魏府,只是不得不忍罢啦。“如今已是这样,只能期望妹妹去了那里可以过得好一些吧。”
  “相国可否能帮得上忙?”红玉轻声问。
  “哼,”司马强轻轻哼了一声,“我们如今这个模样,哪里还有人肯帮忙?休提那个相国大人,我现在真是恨当时听了你的建议与他联盟,自以为聪明的认为没有人知道我与他之间的盟约,却不想,竟然瞒不过司马锐,那个看似平凡顽劣的司马锐,其实,真非凡人。”
  “司马锐?”红玉愣了一下,“他知道?”
  司马强看了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悲哀,这个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一直认为心中只有自己的女人,却在这两晚带给他一个陌生人的讯息,也许只是自己多疑,这个女人身上似乎是有了别的男人的痕迹,她的反应和身体,突然间变得奇怪,有些许霸道、耍赖。“这个司马锐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也许他知道的事情远比我们可以想象的要多,以前真是小瞧他了,如今细细想起来,有些事,也许一直是在他眼皮底下进行的,还自以着自己聪明,其实不过是他眼中的一个笑话罢啦。”
  红玉心中一动,自己和司马哲的事情,是不是司马锐也知道?如今自己进了思过苑,是不是也与他有关?
  “妹妹,”司马强走近自己的妹妹,轻声说,“哥哥一直没有和你说过太多的话,在哥哥眼中,你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如今离着出嫁的年纪还缺些时日,既然父王选择了你,这也是命,你只能认命。只是到了哪里,且莫再使性子,要好好的做人,不做恶事,免得受了报应,母亲和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容美点了点头,只是流泪,说不出话来。
  “哥哥知道你一向也是娇纵惯了的人,在皇宫中原是有着母亲帮你,没有敢拿你如何,如今母亲和我都失了势,有些事情也只能靠自己,不论是谁出主意让你远嫁乌蒙国,如果仔细想想也不是坏事,远离了这皇宫的是非,也许可以过另外一种轻闲日子了。”司马强抚着妹妹的肩,轻声说。
  刘氏看着儿子,心中有些酸楚,其实她何尝不知,以自己儿子的身手,若是想离开这个地方,实在是容易的很,只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所以留在这个冷清的地方。皇上虽然恼恨自己,可司马强毕竟是他的儿子,也只是恨一时,不会恨一世。
  自己的莽撞真是害人害己。
  “时间不早了,容美郡主,该回去了。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辰,您还得回去祝寿呢。”太监一旁轻声提醒。
  “知道了。”容美轻声回答,心中哀怨,来了这里,见了母亲,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只是徒添了几分恼怒。
  “走吧,莫误了事。”司马强淡淡的一笑,知道妹妹心中原是期望着母亲和自己可以帮她出个主意避过此事,但以他们如今的情形又如何帮得上忙?
  容美只得低着头走了出去,思过苑的大门重新吱吱连声的关上,听得她心头一阵凄楚。只怕是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慕容枫静静的坐在桌前,随意的在纸上涂画着什么,神情闲适,离太后寿辰的宴席还有些时间,她懒得动弹,就一个人坐在桌前想心事,面前的白纸上画着一些奇怪的图形。
  “枫儿,做什么的呀?”司马锐从外面进来,笑着说,刚刚通知了孟老太太接走孟婉露,去太后那儿露了个脸,匆匆赶了回来,见慕容枫一个人呆在桌前,怡然自得的对着一张纸念念有词,好奇的走了过去,低头看,纸上画得好像是些建筑。
  “我在想我们自己的家呀。”慕容枫轻轻的笑,说,“这合意苑虽然漂亮,但毕竟是皇叔所建,有些哀婉和细腻,我在设计我们自己的家,可以远离这皇宫的是与非,过一种清静日子。”
  司马锐轻轻一挑眉,笑了笑说:“好啊,我也不喜欢这皇宫里的氛围,早想搬了出去,而且想找个安静的去处,有山有水,如今你这一说正合我意,你是如何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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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3 19:36:1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湖北省武汉市 电信
138.
  慕容枫轻轻笑着说:“现在还只是个雏形,我也是想着,是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后面是山,依山而建,前面是水,依水而筑,庭院要大大的,有树有花有草,要有可以饮酒赏月的楼阁亭台,卧室要大大的,书房也有敞敞亮亮的,可以放好多的书。我要种好多的花,还要种绿油油的青菜,红艳艳的果瓜。”
  “听起来不错。”司马锐坐在慕容枫的身旁,拥着她的肩,笑嘻嘻的说,“为什么要种菜呀?”
  “好玩呀。”慕容枫笑着说,“花只开一种,年年如此,可是瓜果蔬菜不同,可以结出许多不同的,我现在就想着种些红的绿的辣椒,还有长长的丝瓜,胖胖的南瓜——唉,想想真是美。”
  “听起来很有趣,”司马锐微微一笑,“这皇宫里是无趣,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好,我们就把我们的家建在那里,也好躲开这无趣的皇宫生活。可以种树栽花,也可以种些瓜果蔬菜。”
  “你好象有心事。”慕容枫有些不解的问,感觉司马锐好像有什么话想说没说,他好象是很喜欢她的建议,却又不是那么的热心,好象心中有什么心事,眼底深处有些许犹豫。
  “没有。”司马锐立刻说,但眼底深处还是隐约划过一丝莫名的忧郁,有些事,真的不知如何和慕容枫说,如果她知道,会怎样想?
  “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慕容枫没有勉强,只是淡淡的说了两句,把目光重新挪回到自己面前的纸上,她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这个未来的家上,她可以综合这大兴王朝的优点再结合白敏时代的特色,设计出一处最漂亮的住处,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再也不要理会这皇宫中的一切是是非非。
  “你有多久没见过你的父亲啦?”司马锐好象不经意的问,眼睛却看向别处,看起来就好象只是随便问问。
  “我父亲?”慕容枫微微一愣,噢,原来是说慕容青良呀,其实接受自己是慕容枫很容易,但接受慕容青良是自己的父亲还是有点困难,听司马锐乍一说,差一点没想起来他指得是谁。“是啊,是好久没见了,他现在一直和春桃在一起,听说日子过得不错,既然他能够如此想得开,也算是好事。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起他啦?”
  “你父亲真是一个豁达的人,能够如此放得下自己女儿和夫人的事,慕容雪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夫人是他的结发妻子,他竟然都可以放得下,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司马锐淡淡的笑着,神情有些茫然的问,“甚至我请他来合意苑,他都不来,只说春桃有身孕在身,他不方便远行。难道一个丫头比自己的女儿还要重要吗?”
  “他如何选择,不是我可以左右的,只要他自己觉得开心,就好,我虽然是他的女儿,但毕竟不能时时守在他的身边,春桃虽然只是一个丫头,但对他好,就好,身份没那么重要。”慕容枫不以为然的说,微微一笑,“你去了一趟四太子府,受了什么样的刺激,怎么突然多了如此多的感慨?还是我父亲有什么事你不方便说?”
  司马锐微微笑了一下,转开的话题,说:“我们不要谈这些没意思的事,还是说说你的设想吧,你准备给我们修建一个什么样的住处,让我们安渡我们余下的人生?”
  慕容枫轻轻一笑:“现在还说不得,对啦,过了祖母的寿辰,你陪我去看看苏姑娘好吗?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一家人照顾了我半年的时间,真是要好好的谢谢呀。”
  “那是自然。”司马锐疼爱的揽着慕容枫的肩,微笑着说。
  对镜梳妆,貌美若花,镜中女子天生丽质,看着赏心悦目。一双美丽的眼睛却隐藏着冷冷的漠然,仿佛在看与自己无关的人,甚至像是在看仇人。
  “雪儿,你真是美丽。”皇上忍不住夸赞,他依然坐在床上,衣衫不整,一派懒散,隐约看得见慕容雪的侧面,线条柔美,细腻嫩滑,透着娇美动人。
  慕容雪转过头来,眼睛中不再有任何悲伤漠然的表情,只剩下温柔和娇媚,柔柔的声音,轻轻的说:“皇上,您又说好听的话让雪儿不知道自己是谁啦。您再如此宠爱下去,只怕雪儿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啦。”那眼神柔柔的网住了皇上,眼底却有着努力掩饰去的冷淡和沧桑,藏在所有脉脉温情后面,无法看到。
  “今日是母后的寿辰,如今你住在和阳宫里,也算是和阳宫的新主人,今天朕就会和母后提起,让你位列三宫之中,顶替刘氏的位子,若是能够给朕添个一男半女,那更是让朕欢心,只要你生下龙子,朕就立刻封他为太子,说不定,还可以继承朕的天下。”皇上开心的描述着,“有你的美貌和朕的智慧,一定是天下少有。哲儿虽然说位列大太子的位子,却性格过于温和,不够大胆狠心,成不了大器,始终让朕不太满意,最多也就是个辅佐的亲王;其实朕目前最满意的就是锐儿,可惜他天生没有野心,其实,不要小看那个小子,表面上看是个顽劣不堪之辈,却和当年皇弟一般,大智若愚,只是不愿,否则哲儿还真不是他的对手。若是你能生下龙子,再过二十年,正好可以培养出一个合适的新皇帝。”
  慕容雪心中一凌,表面上却温和的一笑,说:“皇上真是开玩笑,那大太子本是雪儿大姐的夫婿,就算是雪儿生下龙子,得皇上欢心,怎可夺人所有。大姐夫为人厚道,来日定是个有道明君,皇上莫开这种玩笑,吓坏了雪儿。”
  “哼,”皇上轻轻哼了一声,靠在床上,招呼慕容雪过来坐在自己身旁,叹了口气,说。“哲儿是个好人,却是个误事的好人,当年若不是因为出了一些意外的事,他也不会坐到如今的位子上。如今朕看他仍是在一些事情上纠缠不清,反而不如你那个姐姐做事利索,真是有些担心,若是大兴王朝交到他的手中,会是如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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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3 19:36:3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湖北省武汉市 电信
139.
  慕容雪微微一蹙眉,轻声说:“雪儿到是听到一些传闻,说如今已废的二太子的妃子红玉,当年与大太子有些旧源,红玉在家休养的时候,大太子也常常前去探望。但雪儿想,定是这些无事的人闲扯,雪儿知道,红玉和芸慧郡主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也算是大太子的表妹,大太子前去探望也算是礼貌,雪儿就知道,雪儿的姐姐就常常去看望红玉姑娘,若是有什么不对,首先不开心的就应该是雪儿的姐姐,但雪儿不曾听姐姐抱怨什么,定是那些人无聊闲扯。皇上且莫放在心上,生这等子闷气。”
  皇上微微一笑,怜惜的说:“雪儿呀,你就是太单纯,在这皇宫里呆着,一定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慕容雪低下头,轻声说:“雪儿只知道好好的对着皇上就好,有皇上的保护,雪儿就不会有任何的事,雪儿不怕,只要皇上心中念着雪儿,雪儿就不怕。”
  高公公从外面走了进来,朗声说:“皇上,大太子求见。”
  皇上愣了一下,说:“帮朕更衣,让他去前厅候着。”
  司马哲坐在前厅,看得出来有些犹豫,听见皇上出来的声音,立刻站了起来,恭身施礼,恭敬的说:“孩儿见过父王。”
  “罢啦,起吧。”皇上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司马哲,问,“这个时候来找朕,有什么事吗?”
  司马哲犹豫了一下,鼓足了勇气,说:“父王,孩儿确实是有事才来打扰父王,今天是祖母的寿辰,孩儿想让父王允许二弟和红玉暂时离开思过苑为祖母祝寿。红玉自从受了伤后身体就一直不好,那思过苑本就是清冷寂寞之地,不太适合她呆在里面,才住了几日,孩儿就听太监说起,红玉一直不能好好休息,人也憔悴了许多。红玉毕竟是母后的外甥女,孩儿还想请父王网开一面,饶了她。”
  皇上努力耐心的听司马哲说完,强压着怒火,慢慢的说:“你想请朕放了红玉?——这红玉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让你如此放不下?不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表面上看着端庄可亲,实则是个心性高傲的女子,真就让你如此放不下吗?那慕容芊哪一点不好?你是个太子,可以有许多的女人,却不可以专情于任何一个女子,专了心就会犯错,尤其是不堪的女子。当年如果不是念在她与皇后有些缘源的话,朕早就杀了她,竟然敢背着你与朕别的儿子偷情,你不要以为朕不晓得这些个旧事,你祖母所做的安排,若是没朕的同意,你也做不成可以继承皇位的大太子,司马强也不可能成二太子,红玉那丫头也不可能成为二太子妃,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如今,已经是这个模样,你竟然还是放不下。朕且不去管你们现在有没有旧情复燃,朕只是告诉你,若是你做了让慕容芊不能容忍的事情,朕仅仅是为了雪儿的缘故也一样可以废了你的太子之位,若是你觉得思过苑是个清冷寂寞之地,红玉那丫头不适合呆在里面,朕到可以成全你,让你去陪她,看看,你和司马强如何再做一次争斗!”
  司马哲脊背上一股寒意滑过,只觉得整个人从头凉到了脚,站在那,僵硬的不知如何才好。
  “那月娇的事,若不是锐儿替你背着,你如今哪里还能站在这儿,你还真以为你的事情可以瞒得过朕吗?”皇上冷冷的说,“在朕的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怎么可能瞒得过朕,朕若不是念着你祖母和你母后的苦心,早已经废了你的太子名号。你还是好好的守着慕容芊吧,那个女子虽然不是你真心所爱,最起码朕没听说她有什么不堪的事,也当得起你司马哲太子妃的身份!”
  司马哲低垂着头,不敢吭声。
  “你从中斡旋雪儿和锐儿的事,若不是因为朕其实知道锐儿的顽劣之名都是为了你,怎么可能答应让慕容青良的三女儿嫁给锐儿,锐儿再不堪也是朕的儿子,是你的亲兄弟,随便找个人就可以娶吗?朕有那么不在意他吗?只要是朕的儿子,位居太子之位,都是朕看得上眼的人物,否则,朕有那么多的儿子,为什么独独选了你们四个?你真是让朕失望!”皇上开始有些恼怒,盯着站在面前的司马哲,真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虚掩的门后,慕容雪轻轻挪开了身体,皇上的精明冷酷绝非是假的,要想在皇上面前生存下去,能够做得只能是装傻,一点点的巩固自己的位子,对自己的儿子,皇上还如此花费心思,换了一个稍有姿色的妃子,又能有几分真心?
  高公公从外面再次进来,说:“皇上,太后娘娘让您过去。”
  皇上点了点头,对司马哲说:“今日是你祖母寿辰,如何做朕自有安排,你少费这些无用的心思,好好的做你的大太子吧。高公公,去请雪儿出来,和朕一起去祥福宫。”
  “是。”高公公应声去后面请慕容雪。
  祥福宫,远道而来的司马明朗刚刚到达,一脸的风尘仆仆,陪在他身边的是刚刚生了孩子的一位妾,柔美细腻的一位妙龄女子,淡红的衣饰,眉宇间仍有羞涩之意。对着太后盈盈下跪,语调里有着水乡的软软喃喃。
  “雨琴见过母后,祝母后万寿无疆,安康一生。”
  太后微微一笑,瞧着雨琴,笑着说:“明朗,这个丫头瞧着可是不错,听说刚给你添了个可爱的女儿?”
  “是的,”司马明朗微微一笑,“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由乳娘带着,这次因为来得仓促,没能带来。”
  “好。”太后开心的说,“取了名了吗?”
  “取了,”司马明朗看了看站在身旁的雨琴,说“雨琴是个南方人,生在一个开满茉莉花的小镇,我们在那儿相遇相识相恋,所以就给女儿取了茉莉为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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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3 19:36:5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湖北省武汉市 电信
140.
  太后点了点头,正在说话,听见小德子在外面朗声喊:“太后娘娘,四太子和四太子妃来了。”
  司马明朗猛的转头,强强咽下眼中的泪意,知道慕容枫出事,只当她已经去了,却不知道仍然活着而且已经回来,突然听到小德子如此说,生生的吓了一跳。
  “皇叔,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司马锐一脸灿烂的笑意,看着司马明朗,“怕是锐儿的信您还没有收到吧?”
  司马锐身旁站着一位司马明朗已经刻在心中的女子,清秀的容颜,温婉的气质,淡淡的味道,恬静的笑意,仿佛清泉一泓,只醉到心间。
  “枫儿见过皇叔。”慕容枫如今已是司马锐的人,心中的那份莫名的依恋早已深埋在了心底,淡的几乎没有了痕迹,回到白敏的时代,也不曾回忆起这个人,如今再见,心中是坦坦荡荡,没有任何纠缠。这盈盈一拜,愈发显得淡然平和。
  司马明朗却险险失了态,只知道司马锐在慕容枫出事后娶了孟婉露,不想如今却是活生生的慕容枫站在自己面前。
  “皇叔,是不是吓了一跳?”司马锐故意忽视了司马明朗的失态,他怎么可能看不出,皇叔对枫儿的好感,能够让一直游戏江湖的皇叔放在心上的女子,枫儿绝对是唯一一个。“其实已经写了信给你,怕是路上耽搁了,否则皇叔您也不会吓成如此模样。”
  “枫儿,都好吗?”司马明朗已经恢复了常态,温和的问,却掩饰不去眉宇间的开心,看到慕容枫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仿佛天地间突然开朗起来,再没有什么烦心和不快。
  “都好,谢谢皇叔关心,”慕容枫微笑着说。
  有时候,伤心只是一种记忆,自从慕容枫回来后,司马锐心中的惨痛在一点点的减轻,那时的撕心裂肺也不再清晰。现在,他心中只有幸福,除了那隐约的隐忧,其实所担心的只是一点,就是怕伤害到慕容枫,其它的他还真不在乎。
  很难得,这次慕容青良和春桃也出现了,而且还带了贺礼来。
  慕容青良好像突然间恢复了以前的感觉,眉间也展开了,脸上还带着自得的笑意,仿佛没有发生过慕容雪被册封为雪妃、慕容夫人自杀的事情。春桃比以前胖了许多,明显的身孕,显得有些笨拙。
  慕容枫看着慕容青良,心中有些感慨,转头看向春桃,感觉上有些怪怪的。她看起来生活的非常舒服,从穿戴到打扮,确实是个宰相夫人的模样,穿金戴银,披红挂绿,一派富贵气。只是,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慕容枫却似乎从她眼底深处看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好像害怕着什么,担心着什么,仔细看,又不是那么的具体。
  “春桃见过四太子妃。”春桃想要施礼,但身形有些笨拙的她根本弯不下身子。
  “罢啦。”慕容枫微微一笑,淡淡的说,“你身子不方便,这些个礼数能免就免了吧,再者说,你腹中婴儿还是我的弟弟或者妹妹,到不必拘礼。”
  也许是慕容枫自己多心,她竟然发现春桃有隐约的惊慌,在眼中瞬间消失,看不真切,但绝不会看错。
  慕容青良在一边打着哈哈走了过来,笑着对自己的三女儿说:“枫儿呀,一段时间不见,看起来气色不错,知道你回来,为父真是开心,只是因为家中春桃有了身孕不是太方便,所以没能来看你,你不会怪为父吧。”
  这话听起来是如此的虚伪无趣,慕容枫皱了皱眉头,感觉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这好像只是应景的话,似乎自己在他面前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而已。
  突然间有些茫然,似乎是突然间想到,好像慕容青良和慕容夫人的关系一直不错,家中虽然也有纳的妾,但他一直对自己的夫人非常在乎,夫人走了之后,他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无情无义?甚至纳了自己家的一个丫头为妾,并且在很短的时间里有了孩子?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自己出事以后,司马锐茶饭不思;红玉嫁人之后,司马哲如今仍难忘情;怎么可能慕容夫人去世之后,慕容青良没有任何反应呢?
  还以为他会报仇呢。
  皇上和慕容雪一起走了进来,看到慕容雪,慕容青良只是装作没有看见,自己扶着春桃走到一边。
  看到父亲的的举动,慕容雪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却转瞬即逝,再一转眸,已经是一脸妩媚贤淑的微笑,看着皇上,看着太后,看着众人,完全是一位合格的嫔妃。
  “枫儿,发什么呆呢?”司马锐轻轻推了慕容枫一下。
  “噢,我在想事情。”慕容枫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所以走神了。心中有些困惑,困惑我父亲的反应,感觉好像怪怪的。”
  司马锐似是无意的一笑,问:“何事困惑?”
  “困惑他对母亲的反应。”慕容枫淡淡的说,“母亲和父亲关系一直很和睦,从来很少争吵,父亲虽然也纳了妾,但并没有宠爱哪一位,一直对母亲宠爱有加。所以才会只有我们姐弟六个,而且全是母亲所生,其他妾都没有生育。母亲去世时,父亲悲痛不已,但却不久即娶了春桃,如今和我说话,虽然字字句句无错,可听来就是别扭,他如此表现,真是让我生疑。”
  司马锐看了看慕容枫,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微笑着说:“也许时间一久,有些事情就淡了,不要想太多,我们去和皇叔说会话吧,知道你出事的事,皇叔可是着急的很,甚至还亲自去找过你,只是一直没能找到,估计刚才看见你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我身边站着的会是孟婉露呢。”
  慕容枫勉强笑了笑,慕容青良带给她一种相当不愉快的感觉,不论因为何等原因,时间也罢,美色当前也罢,他怎么可以如此淡忘与他同甘共苦的结发妻子,他真的对得起躺在地下的妻子吗?
  慕容夫人去世的时候,他不是非常悲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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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4 21:38:2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湖南省岳阳市 电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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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5 21:44:5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河南省南阳市 联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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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6 19:29:0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湖北省武汉市 电信
156.
  “谢了。”是慕容枫的声音。
  太后心中一怔,这声音竟然如此的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就好像以前听到的慕容枫的声音,只是多了一丝丝凉凉的味道。
  这份凉意竟让她眼睛有些湿润,说不出为什么。一侧头,却看见皇后悄悄低下头,硬生生的咽回了眼中的泪意。
  那女子,是如何抗得过这般突变?仍然让自己如此安静,却安静的让人心疼?
  慕容枫走进了房间。没有了名贵的衣饰,素面素颜,一头青丝垂于肩,一双眼睛却静静的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仿佛停留在某个无人可以到达的地方,一身素淡的衣服,全无装饰,却清雅脱俗,仿佛路边娇柔的小小雏菊,透着一股子让人讶然的沉静。只是,让人看着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心疼,疼到泪在心尖慢慢的涌动,似乎随时都可能凉了整颗心。
  “枫儿见过父王。”慕容枫盈盈施礼,声音柔和平静,听不出激动,听不出恨意。
  “枫儿,父王对不起雪儿呀。”皇上一声说出,立刻所有泪全部涌出,失了常态,没有所谓的威严。“父王悔呀!”
  慕容枫安静无声看着皇上,只是听着,不说任何劝慰的话。
  “朕忘不了她在朕面前一刀刀送走自己的模样。”皇上的泪不是假的,他是真的后悔,是真的想要哭出来,他想念那个清晨一般年轻鲜活的生命,曾经那样点缀过他平淡乏味的生活,却在自己面前笑着,一刀刀了结了自己!
  慕容枫的眼睛远远的看着前方,似乎是穿过了皇上的身体去了远方,安静的表情,淡淡的神态,看不出抱怨看不出怜悯。
  “朕要如何才对得起她的付出呀!”皇上痛哭流啼。
  “父王,雪儿已经去了,您如何伤心难过也不过是为了心中有个安静可寻,莫要如此,莫误了雪儿的一片痴心,枫儿只希望父王可以给雪儿一个真,哪怕是残忍,您只要能够有一刻是以一个爱人的身份想她一刻,她也不枉今生随了您。”慕容枫轻轻的说,“您这样,只不过是再伤别的爱你的人心,您如此,置皇后娘娘、吴妃娘娘于何等地位,她们二人爱您绝不少于雪儿半分。雪儿那般,是因为恨您,但不爱您,哪里来得恨?您其实幸福,雪儿终了也只是想您心中有个她,她终是没能放下您。您还恼什么?”
  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皇上和慕容枫,一个是一脸的愧疚,一个是一脸的澄净。
  司马锐用研判的眼光打量着慕容枫,这个女人,当年诱惑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不仅仅是凭着美貌?
  “锐儿,你为何要把枫儿送入冷宫?”皇上有些尴尬的转移开话题,慕容枫说得不错,有些话说出来,真的舒服了不少,好像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是错的,如今承认了,心里头确实是放松了许多,难道,他真的只是因为自己心里不舒服?
  “女人自古红颜祸水,关了她,是因为她已经不仅仅是个红颜,且已变成了祸水。”司马锐懒洋洋的回答,好像道理说得蛮通。
  慕容枫面无表情,就好像没有听见,却听见自己的心头颤颤的发抖,抖得让自己双腿发软,真想立刻就消失,希望这所有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睁开眼,就是敞亮的天空,阳光灿烂,花香扑鼻。她努力的让自己不去听不去想,只静静的尽所有气力的站着。
  只这一件事就已经让她十二分的辛苦,她甚至拿不出气力去看一眼司马锐,微低头着,一脸的安静如水,隐藏着满心的波澜。
  “你为什么不说话?”司马锐走前几步,站到慕容枫的跟前,玩味的看着面前这个有些憔悴的女子,那么安静的站着,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在心里骂了我千百万遍?”
  “这短短时间,你当我是神仙呀,可以骂你千百万遍?”慕容枫终于抬起了头,安静的看向司马锐,是熟悉的面容,却是陌生的眼神,为什么看着自己的时候是如此的漠然?“至多只能骂您一遍,还没想好如何骂您?”
  “嗯。”司马锐很感兴趣的一挑眉,乐呵呵的说,“说来听听,为什么没想好如何骂我?”
  慕容枫看着司马锐,心里真是骂了他一句“可恶!”,这一刻她是白敏,不是慕容枫,是那个千年之后现代时代里的白领白敏,有高薪的工作,有舒适的生活,有快乐的朋友……还怕一个千年之后的顽劣太子不成,就算他做了皇上又如何,难道一个白敏的灵魂加一个慕容枫的身体就赢不了他?管他是因为什么,他凭什么这样出尔反而尔,凭什么如此容易的伤害到她?
  “您说慕容枫诱惑您,这实在是慕容枫绝不敢承担的罪名。”慕容枫淡淡的说,“如何说得上诱惑?是您娶了慕容枫,可不是慕容枫千辛万苦的要嫁您。您是顽劣的太子,慕容枫只是个普通的闺中女子,如何诱惑得了您?就慕容枫如此简单都能诱惑得了您,那您可真是虚担了风流太子的名号!”
  “慕容枫!”太后急忙插言,“一个罪臣之女,竟然敢如此猖狂,来人,拉出去教训,免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猖狂如此!”
  “母后。”皇后急忙阻拦,说,“枫儿只是随口说说,况且皇上也说了,他应允了雪妃,母后还是暂且不要理会枫儿,由她去吧。枫儿,这儿没你什么事啦,你先回去吧。”
  “有趣,慕容枫,你果然是个有趣的女人,既然能被认为是诱惑了我而我不知,一定不是个平常之人。”司马锐冷冷的说,“难怪我会上当,会让你们慕容家险险毁了大兴王朝。母亲不忍心责罚你,我却不会放过你。你到院中,对着大殿跪下,明日太阳升起,你才可以离开。去——”
  慕容枫有些意外,看着司马锐。
  “你不必用如此眼光看我,纵然以前我如何宠爱于你,不过是因为不了解你的真实目的,如今,纵然你用尽所有计谋也不可能令我心动。”司马锐面无表情的说着,指了指门口,“若耽误一刻我就补你一天的时间,你自己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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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6 19:29:2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湖北省武汉市 电信
157.
  “锐儿。”皇后心中惊讶,这丽妃的药怎么狠毒至此!
  “罢啦,锐儿,责罚两句也就可以了,让她回冷宫去吧。”太后也在一旁说。
  “慕容枫是我司马锐的妃子,就算贬入冷宫,她也还是我的人,如何处罚是我的事,与您们无关,请不要多事。”司马锐冷声说。
  “慕容枫可以去跪,也可以接受您的惩罚,因为您是太子爷,是慕容枫曾经的最爱,一生的夫君。但,慕容枫想问,慕容枫错在哪里,要被责罚?”慕容枫用尽全身的气力维持着自己的平静,难道这回来的劫真的是失了爱情吗?
  “错在哪里?你还好意思问错在哪里?”司马锐恼怒的反问,“你到是跟我解释一下,你们慕容家世代受君王恩宠,为何生出反心,弄得一片混乱狼籍?”
  “为这?”慕容枫漠然的一笑,“如果是为这,慕容枫可以去跪,但是慕容枫跪的不服,慕容枫的父亲确实做得不对,但,若换了慕容枫,也一样会如此。为何不检讨自家的错,若是没有前因,那里有今日的后果?若是没有父王当时的一意孤行,那里会有当日父亲的拼死一搏?难道你自己没有责任吗?若没有你当日一定要娶慕容雪,慕容家何必为了最爱的女儿免入一个顽劣太子的手中而想出用慕容枫来顶替慕容雪,而使得慕容雪有机会被皇上遇到,惊为天人?不顾大兴王朝的礼法册立为妃。使得母亲忍辱自尽,使得父亲失女丧妻,此恨若换做是你,如何?身为慕容家的女儿,若罚,我认,毕竟父亲所为造成许多人伤残,父债子还,我还!”
  说完,慕容枫走到外面,对着正殿,轻轻跪下,背对众人,身形单薄而坚韧。
  司马锐半响无声,呆呆而立。这个女子,哪里来的勇气,如此质问自己,不过一个柔弱女子,竟如此坦然不惧?
  虽是夏日,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寒意,跪得久了,双腿麻了不说,还越来越冷。慕容枫看着越来越模糊的建筑物,天下越来越明亮的星星,泪开始落。为何,已经如此,竟然还爱?
  不知过了有多久,忽然听到有人用疲惫的声音说:“起来吧。”
  慕容枫不用回头,那声音也听得出来,是司马锐,他什么时候来的,还是一直没走?
  “让你起来,你没听到吗?”司马锐又说了一声,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了,“不要考验我的耐力,若不是起来,就再也不要起来!”
  “你以为我不想起呀,问题是我也得能起来呀。”慕容枫皱着眉头说,“你自己跪这么久试一试,看你的腿麻不麻,身上还有没有气力?若是你有,我还真是服你。”
  司马锐把手伸给慕容枫。
  慕容枫握住他的手,咬着牙尝试着站起来,却根本用不上劲,她摇了摇头,说:“算啦,我还是不要起来了,如果春柳在就好了,可以让她帮我。”
  司马锐揽住慕容枫的腰,手上一用力,将慕容枫扶了起来,半搀半抱的让她到一处石凳上坐下。觉得她通体冰凉,拽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站在她的对面静静的看着她。
  “你是个很奇怪的女人。”司马锐静静的说,“你还真以皇宫里会有真情二字吗?好像你还相信着我司马锐会爱上你?以为所有一切都是因为爱你才能如此?”
  “现在不相信了。”慕容枫疲惫的说,“我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好不好?已经错了,你要是想和我聊,就告诉我,我要何处去买后悔药?否则,免谈,你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我喜欢不喜欢你是我的事,这件事没办法取得共识。”
  “休息一会就回冷宫吧。”司马锐微眯着眼,看着天上的星星,冷冷的说,“我让你起来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只是觉得你跪在这儿有碍风景,好好一个正阳宫让你给打乱了,你还是该哪儿呆着去哪儿呆着吧。”
  “好吧。”慕容枫长叹了口气,说,“你说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呢?若是不认识你多好。算啦,这会子哪里去理论个该或不该,明天你就要登基了,在这里祝贺你了。”
  司马锐头也不回,很快的就离开了。
  慕容枫安静的坐着,双腿还是没有知觉,她靠在石桌上,渐渐有了睡意。
  一声声炮响,把慕容枫一下子吵醒,才发觉自己在正阳宫的院子一角的亭子里石凳上靠着石桌睡到了天亮。这炮声大概是司马锐登基的礼炮,他如今做了皇上,也许他从一开始就计划着做皇上吧,只是自己没有发现,既然他否论了他与自己是有感情的,那么,他哪一刻是真的呢?还是从来没有真过?
  回到冷宫,看到一夜未睡的春柳一脸的倦容,见到她回来,是满脸的喜色,笑了笑,说:“我倦了,春柳,反正没有人打扰我们,不如,我们关上门好好睡一觉,如何?”
  “小姐,您吓死春柳啦。”春柳带着哭泣之声说。
  “没事,只是没办法通知你,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不要担心。不过,我还真是乏了,先睡会再说吧。”慕容枫不提被责罚的事,春柳呆在冷宫,一定是不知道的,何必说了让她伤心,不如不说,反正罚也罚过了,跪也跪完了,再提,何用。
  只是双腿酸麻,在床上坐下,自己褪开衣服看了看,才发现膝盖已经青紫了一大片,而且肿了起来,一碰就疼。
  春柳一旁看见了,眼泪立刻流了出来,哽咽着问:“小姐,您,您,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谁又如此责罚您啦?”
  “没事。”慕容枫微微一笑,淡淡的说,“我记得雅丽前段时间送了些药过来,看看有没有适合这种淤伤的药,替我敷上?”
  春柳眼泪汪汪的转身走开。
  慕容枫轻轻叹了口气,司马锐真是她命中的劫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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