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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usan~

《终难忘》三生三世的浪漫爱情故事的第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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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3 20:26:4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北海市 电信
丛意儿心中一顿,这个皇上是吃了呛药了,来了就和自己过不去,如果脱不了,就挨了吧,如果死不了,一定不会让这个可恶的皇上安生,凭什么说打人就打人,不嫁他儿子有什么了不得,真是的。

    “好吧。”丛意儿说着,自己走了下去,走到行杖刑的地方,对领头的太监轻轻的说,“你可记好了,我挨一下,到时候,可不知要你还多少下,如何?”

    太监额上冒出汗来,他确实不能确定丛意儿与司马逸轩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惹恼了司马逸轩,在这个大兴王朝还有存活下去的可能吗?而且,毕竟丛意儿也是丛王府的人,打了好象也不太合适。

    皇上盯着丛意儿,冷冷的说:“好啊,你竟然用朕的皇弟来压朕的手下,好!好!你不是说你是轩王爷的客人吗?你不是说你与轩王爷关系良好吗?来人,立刻去轩王府请轩王爷来,朕到要看看,朕的皇弟到是要如何救你!”

    丛意儿差点笑出声来,这个皇上真是很可爱,早知道可以这样,就早些这样呛着他了。但面上,却依然温和的说:“好啊,丛意儿就在这儿安静的等着。”

    领头的太监抹了一下额上的汗,心跳如鼓,死的心都有了。

    “不用,来人,先替朕打着,朕就不信朕的皇弟会为了这个小丫头和朕如何计较!”皇上恨恨的说。

    所有人都没敢动,皇上心中这个气呀,一个小小的丛意儿,竟然可以如此“做乱”后宫,如果真成了司马溶的太子妃,那不就更加不可收拾了吗?岂不是要让后宫成为是非之地吗?!

    领头的太监不敢动,但却有大胆的,也如同皇上一般的想法,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丛意儿,堂堂的轩王爷怎么会帮她呢?不过是拿着轩王爷的名声来压人,拿轩王爷当挡箭牌,丛意儿例来名声是个张狂任性的,这种事她定做得出来。有人上来,架住丛意儿,压在长椅上,举起棍子,高举起,狠狠的落下。

    丛意儿闭上眼睛,这个古代,没有道理可讲,随它去吧,能够来,就能够撑得下去!棍子带着风声狠狠的落下,一股凉意,马上就要落在丛意儿的身上,丛意儿下意识的收紧了身体,准备挨下这一棍。

    “哎哟!”一声惨叫响起,尖锐而短促,房内的丛雪薇脸色一变,由房内跑了出来,这个丛意儿,若真挨了打,心中还是疼的不得了,如何和自己的哥嫂交待,九泉下如何有颜面解释,一个大兴王朝的正宫娘娘,竟然保护不住自己的侄女。

    苏娅娴也吓了一跳,听声音,好像变调了,由嗓子里硬生生的呛出来的,搭了自己的奴婢的手,匆匆的随着丛雪薇出了房间。

    院落中一片寂静,除了这声惨叫,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发出,所有人似乎失了声,除了风声轻轻的吹过,和着令人压抑的气氛。

    皇上呆呆的站着,仿佛一切都不是真的,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奴才把丛意儿带到了椅子上,那棍子高高举起狠狠的落下,心里正在想,这个奴才用得劲可真够大的,这样打下去,说不定真会要了丛意儿的小命,那棍子带着风落了下来,几乎是贴到了丛意儿的身子。就这一瞬间,一片小小的树叶飞了过来,然后,那施刑的奴才一声惨叫,脱手扔掉了棍子,捂着自己的手腕,却不敢再发一声。

    “皇兄,本王的客人如何得罪了你,要如此招待她?”司马逸轩仿佛突然间出现,静静的站在院落中,就在棍子落下的一瞬间,他刚刚出现在门口,仓促间顺手摘了一片树叶,划伤了行刑的奴才的手腕,大约是过于着急的缘故,那伤口划得极是深,鲜血瞬间喷射出老远,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鲜红的曲线。

    “父王,您为什么要让奴才杖责意儿?”另外一个声音几乎同时响了起来,司马溶一脸焦急,语气中的不满也没加掩饰,“意儿她又如何惹了您气恼成如此模样!”

    口中说着,一步抢到丛意儿跟前,抬手给了行刑的奴才一巴掌,恼怒的斥责道:“该死的奴才,竟然敢打丛意儿,来人,拖下去,狠狠的打!意儿,你没事吧?”

    丛意儿轻轻叹了口气,说:“司马溶,你得找个人替我叫叫魂了,这杖责虽没挨上,心却吓得不轻。你父亲他今日是不是吃呛药了?”说话间,抬头看到司马逸轩微皱眉,安静的看着他们。

    丛雪薇和苏娅娴呆呆的站在门口,一个小小丛意儿?!是真的吗?竟然让轩王爷和二太子同时出面?!

    “勋王妃,人是你从本王府中领走的,你到是给本王解释一下,丛意儿她为何如此?”司马逸轩冷冷的说,“你当庆幸这棍子没有落在丛意儿身上,如果有了任何差池,本王定不会饶你!”

    苏娅娴低下头,出了一身冷汗,却一声不敢吭。

    “是啊,婶婶,你怎么不劝阻我父王。”司马溶也抱怨道,“父王,到底出了什么事,让您如此惩罚意儿,她不过是个单纯率真的女子,并没恶意。”

    “因为她说她不想嫁给你!”皇上恼怒的说,什么跟什么嘛,一个小小的丛意儿,竟然让他被自己的弟弟和儿子齐声质问。

    司马溶不高兴的说:“意儿她想不想嫁的事情我可以慢慢的和她商量,您这样,只会使事情更加糟糕,是我以前太过于苛刻,所以,她才会不愿意嫁,更何况,是让她和惜艾一起嫁给我,她心中有些不情愿也是正常。父王,您不要因为此事就责备意儿,她只是正常反应。”

    “你成了他心中的牵挂,为了你,他不知如何是好。”司马逸轩的声音在她耳边淡淡响起,听来真切,但又遥远。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司马溶,突然意识到,司马逸轩这话只是单独说给她听的,“很奇怪,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竟然可以左右他的心思,司马溶似乎是真的对你动了心。你当如何?”

    丛意儿在心中淡淡的说:“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只是突然间觉得我很新鲜吧。我并不是他生命中红线所牵,他应该娶得应该是丛惜艾,而并非是丛意儿。”

    她这样说,觉得司马逸轩应该不会听到,但是,却听到司马逸轩以平淡的声音说:“这不是解释的理由,他不可能如此简单就对他一直厌恶的人突然动了心,甚至放弃了他对丛惜艾一直以来的迷恋。你身上有着令人惊讶的东西。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因为,我也对这种感觉动了心,你,亦能牵动我的心绪,甚至,我能够听到你的声音,如果不是你的声音的引导,我亦不能恰恰赶到。”

    丛意儿愣了一下,没有吭声,转头看了司马溶一眼,却看到司马溶一脸的关切表情,正看着她,眼中写满了担忧,轻轻叹了口气,丛意儿轻声说:“司马溶,为何,突然放不下我,你应该爱得是丛惜艾,而不是丛意儿,丛惜艾,才是你今生红线所牵之人。”

    司马溶轻声说:“我刚刚听奴才们通报,说是父王正在斥责你,而且要责罚你,很担心,就赶来了,幸好你没事。”

    丛意儿心中有隐约的感动,微微笑了笑说:“谢谢,姑且原谅你那日推我进荷花池的错误吧。”

    司马溶轻轻叹了口气,说:“算啦,如果你致意不肯嫁,我也不会勉强你,你开心就好。但是,还有机会不是吗?你会重新接受我的,是不是?父王,不要再责怪意儿,我希望可以慢慢的和意儿商量此事。请父王答应孩儿,以后不论出了什么事情,请不要再责罚意儿。”

    皇上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说些什么。丛雪薇和苏娅娴彼此望了一眼,心中各自松了口气,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司马逸轩已经不知去了何处。他的到来就好像他的离开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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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3 20:27:4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北海市 电信
丛雪薇微微一笑,说:“好啦,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大家就进屋里来吧。意儿,来,随本宫一起进来坐坐。咦,轩王爷呢?他刚刚还在呢,怎么不说一声说走了?”

    丛意儿心里头思忖了一下,也许司马逸轩只是不太喜欢这种氛围,所以看到她没有危险了,就离开了,但是,总是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想着,突然听到司马溶的声音响在耳畔。“意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是不是心里还有担心?不会有事的,下次不会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我请你去饮香楼吃饭,替你压惊如何?”

    “没事,只是突然走神了。”丛意儿回过神来,轻轻笑了笑。

    司马溶轻轻笑着说:“刚刚真是多亏皇叔及时出手,我晚了一步,只来得及问询一声。”

    在正阳宫呆到吃过午膳,丛意儿才得以离开正阳宫,其实心里头有些焦急,总觉得应该去见见司马逸轩,也不一定是为了解释什么,只是觉得见了,好像心里更踏实些。

    司马溶陪她一起走在路上,微笑着说:“意儿,准备去哪里?”

    丛意儿想了想,说:“该去轩王府谢谢轩王爷。”

    “这到是正理。”司马溶微笑着说,“确实应该谢谢皇叔,他出手救了你,我们只在正阳宫陪着父王吃饭,到一时疏忽了他,应该的,应该去皇叔那儿说声谢谢的,不如,我陪你去吧。”

    丛意儿犹豫了一下,说:“如果你一定要去,随你。”

    刚到轩王府的门口,就看到甘南匆匆走了出来,看到他们二人,微微愣了一下,停下脚步,施了礼,说:“见过二太子,丛姑娘。”

    司马溶微笑着说:“罢啦,皇叔在吗?”

    甘南看了一眼丛意儿,轻声说:“蕊公主要去醉花楼听蝶润姑娘弹琴,王爷陪蕊公主过去了。二位有事吗?”

    丛意儿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也有些隐约的失望,但是,想了想,似乎又正常的很,“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甘南再犹豫一下,轻声说:“王爷他没有说,属下觉得,今日怕是要迟些才能回来。丛姑娘有事情急着要见王爷吗?属下正要过去,如果有事的话,属下可以代为转告。”

    “我要——”丛意儿犹豫一下,轻声说,“算啦,也没什么事情,恐怕轩王爷也不在乎这些个繁文缛节,心里时时念着就好,不说也罢。看你行色匆匆,应该是轩王爷有什么事情,你去吧。”

    甘南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属下就告辞了,二位随意。”

    司马溶点了点头,看着甘南离开,微笑着说:“意儿,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也出去玩玩,这京城之中有趣之处还是很多的,如何?”

    丛意儿点了点头,路上见过一些景致,有些趣味,看看也好。

    醉花楼,琴声悠扬,蝶润端坐在琴前,轻轻的弹奏,娇红的衣裙,玲珑的身姿,透着一种婉约妩媚之意,一身华服的蕊公主坐在桌后,微笑着与司马逸轩攀谈,司马逸轩神情淡淡的坐着,喝着酒,看不出心中情绪如何,听着蕊公主说话。

    “王爷,”蕊公主微笑着,轻声说,“听说丛家姐妹争着嫁给二太子,那个丛意儿是不是就是其中之一?”

    司马逸轩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淡淡的说:“喝酒,这酒的滋味好过这许多无趣的话题。”

    甘南从外面走了进来,和站在门前的甘北点了点头,对司马逸轩施了礼,恭敬的说:“王爷,您要的东西属下已经取来了。”说到这,甘南犹豫了一下,顿了顿又接着说:“王爷,刚刚属下回来的时候,在王府门口遇到了二太子和丛姑娘,看样子丛姑娘找您好像有什么事情,属下多嘴问了一句,是否有事情需要属下转告,丛姑娘犹豫了一下,只说‘算啦,也没什么事情,恐怕轩王爷也不在乎这些个繁文缛节,心里时时念着就好,不说也罢。’”

    司马逸轩安静的听甘南说完,淡淡的说:“不过谢谢二字,她到放在心上了,难得她还记得,没事了,下去吧。”

    甘南有些不解,但,仍是恭敬的退了出去。

    蕊公主突然一笑,说:“只怕是这个丛姑娘对您也动了心,轩王爷,您可真是害人不浅呀。”

    司马逸轩慢慢的喝酒,不语。

    蕊公主正要继续说什么,蝶润突然间手指落在琴上,轻轻一划,一首新的曲子在周围轻轻的荡漾开,适时的堵住了蕊公主下面的话,蕊公主恼怒的看着蝶润,但蝶润低着头,专心看着琴,仿佛蕊公主根本不存在。蕊公主看向司马逸轩,司马逸轩身体靠在椅背上,眼睛闭着,不发一语,安静的听着琴声。蕊公主咽下了下面的话,不敢打扰司马逸轩,她虽然不了解司马逸轩心中想些什么,但是,她知道,司马逸轩的沉默其实蕴藏着极大的危险,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夜色渐渐地深了,热闹的氛围却越来越浓,街上行人携儿带女的喧哗着,丛意儿觉得,这和她生活的现代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少些现代的物品,却更多了一份难得的闲适。拿着一手的各色物件,丛意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她真的是越来越喜欢这儿。

    几个人迎面走来,丛意儿抬眼刚好看到,他们似乎在看她,却眼睛转来转去的四处乱瞧,一副人在街上行心却不在街上的恍惚劲。他们的模样看起来,好像不是大兴王朝的人,那种眼神不像,大兴王朝的人,眼神中更多坦然和自信,因为他们始终活在一种可依靠的兴盛发达里。她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快到丛意儿跟前的时候,他们突然加快了脚步,其中一个人好像是无意的撞向了丛意儿,丛意儿下意识的一闪,那人撞了一个空,身体一下子前倾,收不住脚,摔在了地上,引得路人注目。

    “你们是怎么走路的!”司马溶恼怒的说,“睁着眼,硬往人身上撞,你们是乌蒙国的人吧,到了大兴王朝怎么不晓得收敛二字!”

    乌蒙国?丛意儿一下子联想到了蕊公主,第一个直觉,这和她住在轩王府有关,怎么可能蕊公主可以无视她的存在?!一个堂堂的乌蒙国的公主只能住在轩王府的别苑,她,一个小小的丛意儿,却可以留宿在轩王府内。蕊公主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到如今才冒出来,反而已经是够忍耐了。

    摔在地上的人立刻站起身来,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猜疑的眼光瞟过丛意儿,口中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丛意儿微笑着,极低的声音,极温和的说:“是蕊公主的手下吧?怎么到了今日才出现,难得蕊公主可以如此忍耐我的存在。”说着的时候,心里想着那晚的花蓝,那个花蓝中的玄机。

    那人微微哆嗦了一下,偷眼看了看丛意儿,嘴里叽里骨碌的说:“是小人不小心,小人不是故意的,请丛姑娘原谅。小人只是一心逛街,一心看景,没有注意到丛姑娘和二太子——”

    丛意儿忍不住一笑,轻轻的说:“果然不是无意的,真真是有意而为,你若是路人,如何认得我是丛意儿?如何知晓他是二太子?如果蕊公主知道了,怕是生吃了你们也不会解气。”

    那人脸色一变,身子微微一晃,身子软软的摔倒在地上。

    丛意儿一愣,心想:不过是开他几句玩笑,何必吓成如此模样?

    “来人!”司马溶大声说,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随从立刻出现在他们二人周围,丛意儿愣了一下,她还真没注意到司马溶带了这么多的人跟着,知道有人跟着,可没想到司马溶这一声,竟然冒出来十好几个人,这和司马逸轩不太一样,司马逸轩一般情况下只有甘南和甘北二人跟着,有时候,甚至是无人跟随的,“把这几个人抓起来带回去,这人竟然服毒自尽,其中定有缘由!”

    其他几人此时想要跑开,但,瞬间被围在中间,一时之间每个人脸色都变了,丛意儿心中一惊,眼看着几个人如同前一个人一般,软软的倒在地上,甚至来不及再看第二眼。生命如此脆弱,死亡如此简单,为何自己偏偏不容易如此送了性命?或许是自己没有自己杀死自己的勇气,而且,对这个时空有着莫名的好奇。

    “把这几个人带回去,仔细查一下他们是何人带入大兴王朝的,看他们的着装和身手,应该是有武艺在身,而且不像是商人,如果不是商人,他们应该不可以自由出入大兴王朝,立刻去查一下!”司马溶冷冷的说,“他们如此害怕,即刻服下毒药,定是不愿意被人知晓身份。去查一下他们为何要为难意儿?”

    “算啦,他们也许是害怕了,如今大兴王朝和乌蒙国之间并无太多往来,他们一时担心才会出此下策,已经丢了性命,就暂且不去计较吧。”丛意儿轻声说。

    司马溶看了一眼丛意儿,说:“这事并不是如此简单,他们应该是认得我们二人,否则不会在大街上如此刻意碰撞你,如果不是你刚刚凑巧闪了一下,只怕是如今躺在地上的就不是这个人,而是你了,大兴王朝有规矩,如果乌蒙国的人用药害及大兴王朝的人,定是绝不可饶恕的死罪。”

    丛意儿看着司马溶的随从带着这几个人尸体离开,在周围晃动的灯笼的光线下,街景突然变得有些诡异,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远处的醉花楼,这个古代,也许并不总是风平浪静的。

    “不要害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司马溶看着丛意儿出神的表情,以为她是吓着了,温和的安慰着,“乌蒙国的人不敢轻易为难你的,你做了二太子妃,出入皆有宫中的高手保护,这等小角色,根本近不能你的身。”

    丛意儿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其实,她根本没听进去司马溶说了些什么。

    “意儿,今晚到我府上住吧。”司马溶轻声说,“你不是惜艾,你对付不了乌蒙国的人,你不会武艺,也不懂得如何解毒,在目前不清楚乌蒙国的人为什么对付你的情况下,你最好是呆在我附近,这样,更安全些。”

    丛意儿没有吭声,想了想说:“我不想麻烦更大,如果去了二太子府你那,如果乌蒙国的人针对我,会让你惹火上身,我还是回轩王府那儿,蕊公主在那儿,乌蒙国的人如果真想针对我,也绝对不会在轩王府动手,让众人注意力放在蕊公主身上。而且,有轩王爷在,应该更没有人会冒这个险,你正好有时间可以处理这些自杀的人。”

    司马溶有些许失望,说:“你仍然信赖皇叔超过信赖我吗?你不愿意呆在二太子府,是不是觉得我可以给你的安全不能与皇叔可以给你的安全相比?”

    丛意儿看了一眼司马溶,说:“你需要的是解决事情,我需要的是保证我自己的安全,这并不抵触。如果我在二太子府你那儿,你必然要分心照顾我,而疏忽查清楚事实的真相。”

    “但愿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司马溶轻轻嘟囔了一声,没有再反对,“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这样,只是,今晚,皇叔会回轩王府吗?”

    丛意儿微微一愣,继而轻轻一笑,说:“我不是他,怎知他今晚会不会回来,我不过借住轩王府,客随主便,收敛不得他的行为。司马溶,你大可以放心,纵然他不在,也没有人敢在轩王府生非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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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3 20:28:3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北海市 电信
“意儿,我不放心。”司马溶微皱眉头,轻声说,“始终觉得心中不安心。你和惜艾不同,惜艾她有着很好的武艺,在大兴王朝也是数一数二的,而且惜艾是个聪明内敛的女子,可以随时处理任何状况,你却不同,你几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且一直生活在一种安逸之中,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对于你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可以应付的事。我觉得你还是呆在二太子府里更好一些,而且,查明真相也不在这一时,是不是?”

    丛意儿心中有隐约的感动,但,犹豫了一下,说:“我不想带给你任何麻烦,你是未来的大兴王朝的皇上,你不可以有任何的闪失。这样吧,如果在轩王府我觉得害怕,我会随时去二太子府,如何?”

    司马溶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意儿,你还真是固执,好吧,我会派人跟着你,另外,会派人去醉花楼通知皇叔,如果他不回来,最起码也要让甘南或者甘北回来保护你。”

    丛意儿笑了笑,说:“算啦,你不要扰了轩王爷的好事,难得可以得份清闲,我已经麻烦了他许多时日。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就派个人跟着我好啦。”

    司马溶笑了笑,说:“好吧。来人,好好跟着丛姑娘,若是丛姑娘有任何闪失,就不要活着来见我!”

    丛意儿笑了笑,说:“好啦,不要说得如此可怕,本来还不害怕,让你这样一说,还真真有些担心了。我运气很好的,你看,他们想杀我,还不是让我无意中躲了过去了吗,放心,如果天意不带我离开,我,始终是无法离开这个朝代的。”

    司马溶执意把丛意儿送到轩王府府门前,看着她走了进去,才转身对李山说:“李山,你立刻去醉花楼通知皇叔,告诉他今日发生的事情,请他如果不能离开醉花楼,就一定要安排甘南或者甘北回来保护意儿。”

    李山点头离开,司马溶回头再看一眼暗夜中的轩王府,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

    夜色越来越深,王府里的奴婢伺候她吃过晚饭,梳洗休息。躺在床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渐渐她有了些倦意。

    似乎有脚步声传来,非常的轻微,似乎是竭尽全力使脚步声轻到不存在,好像呼吸是屏住的,脚步是小心翼翼的,在晚风中,几乎听不到。丛意儿微微一愣,这不对,如果是府里的奴婢,不必把脚步放得如此小心翼翼,最多是放轻,但脚步中应该没有刻意掩饰的味道,但,此时的脚步,却是刻意的掩饰。她想了想,悄悄起来,拢好被子,将身体藏在暗影里,等待脚步的主人出现。

    脚步声在门外不远处似乎是停了下来,犹豫着,等待着,一直等到丛意儿几乎要放弃,怀疑自己听错了为止,才看到房门轻轻的被推开,一个身影闪身而入,快如闪电,身体灵活轻巧。来人站在房内短短一刻,身影轻轻一闪,直奔丛意儿的卧床。

    “丛意儿,不要怪我心狠,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这种蛇的毒性天下第一,只要轻轻一口,一个小小的红点,就可以送你归西,从此后,你就可以再无烦忧。”来人喃喃的说,右腕一动。

    丛意儿抄起旁边的烛台,这是她第二次用到这个物件,稍微犹豫一下,轻声说:“你是蕊公主的奴婢吧?”

    来人一愣,立刻回头,丛意儿一烛台砸在来人肩上,来人捂住肩膀,下意识的说:“丛意儿,你是如何发现我的?”手腕轻动,一柄短刀直刺过来。

    丛意儿心中一愣,轻轻摇了摇头,说:“早知如此,何必仁慈,若这一下打在你头上,你能够还手吗?”口中说着,往旁边一闪,勉强躲了过去,却听到心跳砰砰。

    来人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瞪大眼睛,僵硬的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不可能躲得过,你躲过了街上一劫,只能算你命大,你哪里可以躲得过我?!丛意儿,你应该是不会武艺的,你不是丛惜艾,你,你,除非你是会武功的!”

    丛意儿往后退了一步,说:“我不过是反应快一些,要是我会武功,哪里轮得到你出手。你果然胆大,在轩王府也敢对我下手,你不怕这事情若是暴露了,你们要如何交待?若是我在轩王府里出了事,轩王爷能够罢休吗?”

    “蕊公主是奴婢的主子,主子的安排,奴婢就是送了性命也是应该的,我杀了你,自然会担当所有的责罚,其实,杀了你,我也不打算再活下去的。”来人一脸绝不退缩的表情。

    丛意儿轻轻一笑,说:“好啊,你若是可以杀了我,到是好事,只怕是你只能想想。”

    “你不要再存奢望,奢望轩王爷可以来救你,二太子派去找轩王爷的人,在路上已经让我给下了药,三个时辰内不可能醒得过来,二太子派来保护你的人,此时也正在外面呼呼大睡,只怕也得到了天亮才能醒来。”来人冷冷一笑,继续说,“轩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会武艺,可,没有轩王爷的命令,没有人敢踏入此地半步,他们也不可能发现我的存在。”

    丛意儿轻轻一笑,说:“好啊,那就请你下手吧。”

    来人一愣,下意识的说:“你不怕死?”

    丛意儿安静的在桌前坐下,淡淡的说:“我当然怕死,但是,我知道我死不了。——司马逸轩,我知道你在,你若是再沉默下去,小心我记仇,再不理你。”

    来人吓了一跳,一步跃到门口,似乎是想要离开,又似乎是想要看看门外是不是有司马逸轩,夜色中,一切安静,只有风声,“你敢骗我!”来人恼怒的说,猛的回头,一柄冰冷的器皿轻轻的抵在她的颈上,凉凉的,一股寒意穿通了她的身体。室内的蜡烛重新点亮,一张英俊的面容在烛光下透着冷漠的味道,那目光如同刺向她的剑一般,冷得彻骨。“轩王爷?!”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立刻在本王眼前消失,”司马逸轩淡淡的说,声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漠,“本王不想意儿住的房间里有任何血腥的味道。”

    来人哆嗦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你无法自裁。”司马逸轩冷漠的说,“本王岂肯轻饶了你,你的穴位不可自解,绝无可能自己结果自己。”

    “如果如她所说,李山中途出了事情,你是如何恰好此时赶了回来,救了我一命?”丛意儿不解的说。

    司马逸轩收回剑,淡淡的说:“我不过是想要回来看看你在不在。你在,很好。”

    丛意儿微微一笑,说:“你差一点赌输给我,还好,我还好好的活着,不过小小吓了一跳。”

    “路上出了什么事?”司马逸轩在丛意儿对面坐下,轻声问,“听这奴婢的意思,蕊公主对你下手,这并不是第一次,难道路上也曾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吗?”

    丛意儿点了点头,把晚上与司马溶在一起时碰到的事情讲了一遍,突然发现什么似的,说:“咦,怎么没见甘南和甘北他们?”

    “我是一个人回来的。”司马逸轩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醉花楼里此时琴声未断,突然心中不安,想要看看你在不在,所以,就回来,看到你房内一片黑暗,竟然失望,不敢再踏入一步,幸好,听到你们对话声音,才及时赶到。看来,还是我大意了,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我视线之外,差点铸成大错。时间很晚了,回床上休息吧。”

    丛意儿知道自己安全了,回到床上躺下,很快就睡着了。司马逸轩走过去,替丛意儿放下纱帘,吹灭蜡烛,在桌前坐下,以手抵着额头,并没有离开,在丛意儿平稳的呼吸声中,安静的休息。

    清晨,被一阵喧哗声惊醒,丛意儿从床上坐起来,诧异的看着门口,司马逸轩安静的坐在桌前,把手从额头拿开,看着站在门口一脸焦急之色的司马溶。

    这个时候,他匆匆赶到这儿来,神情有些慌乱,一眼看到丛意儿,长出了口气,说:“真是吓死我了,李山今早才回来,说是在路上被人下了药,一直昏睡到现在,我以为你出了事。”说话的时候,他冲到床前,竟然没有看到就坐在桌前的司马逸轩。

    丛意儿从床上下来,昨晚蕊公主的奴婢来了时候,她就顺手拿了外衣穿在身上,合衣而眠的她,足可以正常面对司马溶,轻轻笑了笑说:“没事的,我很好。你不要担心,昨晚休息的好吗?”

    司马溶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那些人肯定是乌蒙国的人,但是,他们全都自裁而死,从他们的着装和佩饰来看,应该是乌蒙国皇室的人,我担心,他们是蕊公主的人,但是,不明白,蕊公主为何要对付你?你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会如此?”

    丛意儿想了想,轻轻的问:“你认识蕊公主吗?”

    “在这儿见过一面,她长得有些像大兴王朝一位仙逝的皇后,是皇叔的客人——”司马溶说着,走到桌前想要坐下,一下子看到正安静看着他的司马逸轩,吓了一跳,脱口说,“皇叔!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醉花楼的吗?”

    司马逸轩轻轻一笑,说:“你好呀,司马溶,这么早跑来轩王府,看到丛意儿好好的,可是放了心了吗?”

    司马溶愣了一下,说:“如果知道皇叔在,侄儿就不会如此紧张了,昨晚意儿遇到一群乌蒙国的人,看他们的意图是想要伤害意儿,原本想留意儿在我府上,但,意儿致意要到这儿来,偏偏去通知您的奴才路上着了道,侄儿担心的要死,所以就匆匆跑来了,原来你已经回来了,侄儿还以为您昨晚会留宿在醉花楼呢?对啦,蕊公主呢?她是不是还在别苑?侄儿想要问问她,是不是她的手下要伤害意儿,又是为了什么原因?”

    “她还在不在,本王也不清楚。”司马逸轩淡淡的说,“蕊公主在的话,也会一口否定此事,她怎么会傻到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是我们自己疏忽了,让人得了空。”

    “可是,她和意儿只是初次认识,为什么要对付意儿呢?”司马溶不解的问。

    丛意儿看了一眼司马逸轩,抢着说:“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或许这事与蕊公主并无关系呢。反正我也没受任何的伤,就算了吧,原本大兴王朝和乌蒙国就有些过节,这事情若是闹大了,只怕是只有坏事没有好事,好不好?”

    司马逸轩看着丛意儿,想了想,没有说话。

    “可是,如果我们不去理会,难说以后会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们总应该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能够想出对付的办法。”司马溶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司马逸轩,说,“皇叔,侄儿说得对不对?意儿她只是一个与政治无关的人物,哪里用得到让乌蒙国的高手出面,看他们几人尸首,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一定是有不错武艺在身的人,而且衣饰名贵,肯定是乌蒙国皇室中的人,所以,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小小一个乌蒙国竟然想在大兴王朝兴风作浪,真真是可恶!”

    司马逸轩安静的听着,淡淡的说:“事情肯定有前因后果,只是知道了,可否就真的快乐?既然意儿她自己不在意,我们就听她一次,如何?”

    司马溶犹豫了一下,盯着丛意儿,有些困惑的说:“意儿,你真的不担心你的安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如果和乌蒙国的人有过节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会替你处理的。”

    丛意儿笑了笑,说:“没有,最多也就是我呆在轩王府,让蕊公主心中不太舒服,但,想来一个乌蒙国的公主,总不至于因此就出手对付我吧?或许一切都只是一个意外。”

    司马溶仍然有些不太相信,但并没有继续再追问。三人一时之间陷于一种奇怪的沉默中。

    丛意儿觉得有些压抑,便微笑着说:“你们叔侄二人坐着聊,我要去梳洗吃早饭了,对啦,今天我想回丛府,这事,不要和我的家人提起,可以吗?我不想被他们不停的追问。”

    “好的。”司马溶微笑着说,“总是在皇叔在这儿打扰也不是正理,还得让皇叔时时操心,回去也好,有惜艾在,我也放心些,她的武艺足可以保证你无事。”

    丛意儿轻轻笑了笑,这个司马溶,真的适合做帝王吗?

    目送丛意儿走出房门梳洗,司马溶呆呆出了一会神,转头看向司马逸轩,静静的问:“皇叔,你觉得意儿可好?”

    司马逸轩轻轻笑了笑,淡淡的说:“司马溶,你可直接问本王是不是对她动了心。”

    司马溶面上一沉,说:“皇叔,侄儿一直怀疑,以您的个性哪里会有如此耐心对她,原来,皇叔也喜欢上了意儿,但是,意儿她是侄儿的人,你绝对不可以喜欢!”

    司马逸轩面上带笑,平静的说:“本王眼中,就没有不可以三个字,意儿她是个独立的女子,谁都可以喜欢,问题是,她喜欢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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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3 20:29:1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北海市 电信
司马溶微微一愣,看着司马逸轩。“皇叔,您什么意思?难道您不知道意儿她从小就一直喜欢着我吗?她现在只是在生气,我没有好好的在意过她,您对她来说,只是一位长辈,您也不曾喜欢过她,她怎么会放您在心中呢?”

    司马逸轩轻轻叹了口气,淡淡的说:“司马溶,你还没有学会好好的去爱意儿,意儿她根本就不想爱,她没有任何打算接纳任何人的想法,她只想逃开,本王,或者你,在她,只不过是过客。”

    “可她注定是我的王妃。”司马溶认真的说,“从她一出生,这个念头就是她唯一的想法,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我知道她的想法,只是我从来不曾认真公平的看待过她,所以,她伤心失望,想要逃避,但是,我会好好对她的,她心中有的男子只是我。”

    司马逸轩没有理会司马溶,丛意儿,她根本就不打算喜欢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她总是微笑着,用最温和的办法保护着自己,她不说爱,亦不爱,她的心并不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打开,不论是自己还是司马溶。丛意儿外表看来柔弱,却有着最安静坚强的心灵,她,不愿意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

    “皇叔,不要再引诱意儿,她只是一个无辜的人,她敌不过你的诱惑的。”司马溶盯着司马逸轩,说,“您,可以喜欢的人很多,喜欢您的人也很多,但是,意儿,她不行,她太单纯,太直率,如果你始乱终弃,会害了她的。”

    “如果本王的诱惑可以让她爱上本王的话,本王到希望可以诱惑得了她。”司马逸轩轻轻的说,“丛意儿,并不是一个可以诱惑的人,她有着最清醒的灵魂,她清楚的知道她在做什么。”

    司马溶摇了摇头,说:“皇叔,您说得侄儿听不太懂,但是侄儿知道的是,您一直在她周围出现,您总是吸引着她的注意力,让她随时随地都可以注意到您。她甚至会选择在您的王府躲避乌蒙国的人,而放弃与侄儿在一起。父王是当今的皇上,一言九鼎,他说意儿是我的王妃,她就是我的王妃,这是不可以更改的事情。”

    丛意儿独自一人站在庭院里,看着阳光下安静的植物和温和的晨风,人一时有些恍惚。

    “想什么呢?”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用回头,只听声音,也知是司马逸轩,但她也隐约感到一股莫名的怒气在自己的附近,只有猜,也知道那是司马溶。“看这儿的花草,真是美丽。”丛意儿微笑着回头,掩饰去全部的情绪,这个大兴王朝慢慢的带给她越来越多的压力。

    “我陪你回丛府吧。”司马溶眼睛中还有生气的痕迹,但,对丛意儿说话的时候,语气上已经温柔了许多,不是丛意儿的错,是皇叔的错,皇叔凭什么去引诱无辜单纯的丛意儿,有那么多的美丽女子他不去招惹,为什么偏偏要招惹他的丛意儿?!

    丛意儿轻轻一笑,说:“总要吃过早饭吧,这儿的厨子做出的饭菜蛮合我的口味,还是吃饱了好些,回去少不了要听些唠叨的话,只怕是没有胃口。”

    司马溶只得点了点头,不太情愿的说:“好吧。”

    司马逸轩安静的站着,在阳光下,玉立的身影却充满了落寞,虽然有阳光灿烂,却仿佛人在深秋。他喜欢她,喜欢的有些莫名其妙,她从不刻意的接近他,她住在轩王府,亦只是觉得好玩,并无它意,却让他心中充满喜悦。只要她在,似乎这轩王府就是活的,就充满了让他回来的力量。如果可以引诱,他宁愿背负罪名,用心全力引诱她,哪怕天下人骂他无耻,只要她在,就值得。

    “小姐,您回来了——”小青一眼瞧见丛意儿,笑着,迎了上来,难怪今天眼皮一直在跳,原来是自己的小姐回来了,几日不见,小姐出落的愈发好看,那眉眼间,有着她不熟悉的优雅气质和坦然。她喜欢现在的小姐,仿佛突然间活了过来似的。

    丛意儿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小青,有没有想我?”

    “想啊,小青天天都在想您。”小青快乐的说。

    丛意儿轻轻一笑,说:“不会吧,离开这么久,为什么一个喷嚏没打?是不是只是在嘴上想我,心里没想呀。”

    “意儿,你回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小青脸色一变,低下头不再说话,丛夫人微笑着看着丛意儿,温柔的声音听来充满呵护,细细柔柔的说,“回来就好,为娘让你吓得不轻,在宫里呆着还好吗?有轩王爷帮忙照顾,有二太子时常关心,为娘真替你开心,不过,还是回来好。”

    丛意儿微笑着,轻施一礼,说:“抱歉,让您担心了。我一切都好,在宫里玩得很开心。对啦,惜艾姐姐呢?她可好?那日酒楼一别,没有让她担心吧?”

    丛夫人轻轻一笑,说:“你提起酒楼来,到让为娘好奇起来,你是怎么突然消失的?怎么大家都没有发现你消失呀?真真是让你姐姐担心的不得了,四处找了你许久,后来知道你人仍在宫中,才放下心来,你可要好好的去和你姐姐解释一下。”

    “我并没有消失呀。”丛意儿淡淡笑着说,“我根本就没有上轿,你们走得匆忙,把我忘在了酒楼,我就一个人四处闲逛,后来就回了轩王府,只是玩得开心,一时忘了和家里人说一声,真是失礼。”

    丛夫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轻声说:“是吗?可是我明明看见你上了轿呀?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把你忘在饮香楼?”

    丛意儿微笑着,不再解释,说谎并不是她的强项,她只是不想多事,其实,也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软轿的,她只不过是下了轿没有被人发现,怎么每个人都奇怪的不得了?

    丛克辉从里面走了出来,微眯着眼睛看着阳光下的丛意儿,这个丫头,怎么出落的如此招人注意,听说,司马溶现在对她是呵护备至,甚至那个冷漠无情的轩王爷也对她和颜悦色,怎么可能,这原本应该是惜艾才可以拥有的,凭什么让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拥有?但是,丛克辉却不得不承认,阳光下的丛意儿,有着丛惜艾没有的东西。

    走进丛府,丛意儿明显的感觉到一股让她极不舒服的压抑,这种压抑是一种不欢迎,虽然,丛夫人脸上有着最温暖的微笑,却有着最冷漠的心情,丛意儿从她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丝毫的温情,而只一种恨,丛夫人恨自己。

    丛意儿微笑着,迎着丛克辉的目光,停在院落中。

    “行啊,丛意儿,还知道回来。”丛克辉冷冷的说,“还真是厉害,竟然敢在皇宫里混,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丛意儿依然微笑着,淡淡的说:“这儿,终究只是一个落脚之处,我来或者不来,很重要吗?你真的欢迎我回来吗?只怕是此时心中恨得厉害,却不得不以家人的身份欢迎我吧?”

    丛克辉一愣,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这不是丛意儿一贯的作风,丛意儿纵然任性张狂,却绝对不敢招惹他,她这样说,虽然听来刺耳,却实在是他此时的真实想法。

    “你们兄妹二人又拌嘴了,让二太子瞧见了,不知要如何想了。”丛夫人温柔的说。

    司马溶微微一笑,说:“没事,意儿她并无恶意,对啦,为何没见惜艾?她在哪儿,我想过去看看她。”

    丛夫人温柔的一笑,轻声说:“惜艾她有些不太舒服,这几日替意儿担心,日日休息不好,此时正在她自己房内休息。我这就是去叫她出来。”

    “不必啦,我自己过去就好。”司马溶温和的说,对丛意儿微笑着,“意儿,你去吗?你这几日突然不见,惜艾她一定是焦急的不得了,你也该过去看看惜艾,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任性啦。”

    丛意儿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浅浅的笑,看不出她心中想些什么,阳光下,隐约觉得丛夫人的眼光如刀一样割在她的后背上。丛夫人为什么这么恨自己?

    丛惜艾正安静的躺在床上,表情有些倦怠,看见司马溶和丛意儿进来,立刻温柔的笑着让丫头扶自己起来,轻轻的打招呼:“二太子,您来了。意儿,你回来了?”

    司马溶立刻上前一步,扶住正准备下床施礼的丛惜艾,轻声说:“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行礼了,意儿,你以后真的不可以再任性张狂了,看,惜艾如此替你担心,你可舍得?”

    丛意儿低下头,淡淡的说:“是的,意儿记得了。”

    “二太子,不要责备意儿,她,或许只是无意。”丛惜艾温柔的说,“只是,当时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惜艾自认武艺虽然不是多么出色,但,也不可能让意儿突然失踪却全无察觉,真真是心里内疚,怕意儿她出问题,若是出了问题,到要如何向您和意儿的家人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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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3 20:29:5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北海市 电信
“没事,”司马溶温和的解释,“刚刚意儿她已经向你母亲解释过,当时可能是我们人多,不小心忽略了她,让她一个人留在了饮香楼,幸好她也只是去宫里玩耍,没出意外,她也答应了,以后不再如此任性,你不必再内疚和担心,你身体不好,不可以再如此费心。”

    丛惜艾温柔的看着丛意儿,温柔的说:“意儿,你没事就好,如果是这样的,那真是姐姐太粗心了,也是姐姐刚刚回来,精神不太好,所以当时忽略了你,没事就好。如今回到家里,日日可以看到你,姐姐就放心了。”

    丛意儿微笑着说:“好啦,我没事的,你不必再担心了,以后意儿会记得不再做这种事,你要好好的养好身子,再过些日子就是你的大喜之日,这个样子,让二太子看到了,可是要怪我惹你生气的。”

    丛惜艾温柔的微笑,温柔的说:“说起这事,姐姐到要先恭喜你,母亲特意向皇上求了旨意,准许我们姐妹二人同时出嫁,以后我们姐妹二人可要时时见面,能够和妹妹天天在一起,姐姐心中不知有多么高兴,你可开心?”

    丛意儿微微一愣,淡淡的说:“谢谢母亲和姐姐的好意,只是意儿还没有想好,况且,这本是姐姐命中注定的事,妹妹不想从中掺和此事,姐姐是要嫁的,意儿可是要等等再说。”

    “意儿——”丛惜艾有些不解的表情看着丛意儿,偷偷看了一眼司马溶,说,“难道宫中传闻是真的,你喜欢上了轩王爷?意儿,不是姐姐要生气,说你两句,轩王爷岂是你可招惹的人物。”

    丛意儿淡淡一笑,说:“宫中有如此传闻吗?意儿到有些怀疑,有人敢如此妄议轩王爷,只怕是听错了,意儿只是和他认识,喜欢谈不上,姐姐不必替意儿担心。”

    司马溶一旁说:“惜艾,意儿她绝对不是传闻中的情形,皇叔只是允她在轩王府住了几日,也巧蕊公主在那儿,有意儿在,可以避些嫌疑吧。——至于意儿嫁不嫁我的事,我已经和父王说过此事,父王也已经答应,她什么想嫁再嫁,我不会再强迫于她。”

    丛惜艾微微一愣,低下头,有一会没有说话,然后才温柔的说:“二太子,您如此替意儿着想,惜艾真是高兴,也知惜艾没有选错人,只是,皇宫不是个简单之处,惜艾还是担心意儿,以她性格,怕她会吃亏。轩王爷是个充满魅力之人,惜艾担心意儿会动了心。”

    司马溶看了看丛意儿,丛意儿一脸浅笑,不语,似乎他们谈论的事情与她无关,她只是个听客。“应该没事的,如今意儿已经回来了,有你和你父母照顾着,意儿她不会做蠢事的。我到觉得皇叔是喜欢那个蕊公主的,她是个很美丽的女子,而且容颜上还和仙逝的先皇后有些许相似,只是,她——算啦,或许只是猜测。”

    丛惜艾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不适,柔弱的说:“如果是这样,那是最好,蕊公主,我在乌蒙国听人说过,是个美丽的公主,只是性格有些任性,希望可以让轩王爷生活的幸福。”

    “在轩王府见过她一面,到真是个美丽的女子,性格也很温柔,她毕竟是个公主,虽然乌蒙国是个小国,难免有些凌人气势,只是料想她是绝对不敢在皇叔面前也那样的。”司马溶温和的说,犹豫一下,并没有说出丛意儿受到乌蒙国人攻击的事情。

    丛惜艾的神情有些茫然,微垂着头,不说话。

    “惜艾,是不是有些累了?”司马溶关心的问,“如果是累了,不舒服,就休息吧,我和意儿到外面坐会,不打扰你休息啦。”

    “意儿,可以先出去一下吗,姐姐有些话想和二太子说说。”丛惜艾温柔的说。

    “好的,我出去等你们,你们好久没有见面了,应当有许多的话要说,我呢,恐怕要回答父母大人的许多问题。”丛意儿微笑着看了看司马溶一眼,微笑着说,“你得好好和姐姐沟通沟通,你看,你们现在在一起的时候,讲起话来是如此的礼貌,不像情侣,到像是一对公事公办的上下级关系。”

    司马溶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说:“意儿,你哪里学得如此多的奇怪的语言,惜艾她只是按照大兴王朝的规矩来做,像你这样任性的人儿在大兴王朝可是独一份的。”

    “是吗?”丛意儿轻轻一笑,说,“原来是我多心了,那么,你们二人慢慢的聊。”

    看着丛意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丛惜艾看了一眼身边的丫头,奴婢立刻也转身离开,安静的跟随在刚刚离开不久的丛意儿的身后。

    “有小月跟着,我可放心些,她离开了这么长时间,父亲和母亲难免有些生气,有小月跟着,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可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我。”丛惜艾温柔的解释,然后看着司马溶,轻声说,“二太子,惜艾有件事想求您。”

    司马溶在床边坐下,温柔的伸手揽着丛惜艾单薄的肩膀,怜惜的说:“如此着急从乌蒙国赶回来,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只要你说,我一定尽最大能力帮你。”

    丛惜艾轻轻的说:“二太子,惜艾希望您能够顺利的登上大兴王朝的帝王之位,这是您应该得的,也是惜艾的命。惜艾想请您,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意儿和轩王爷在一起,意儿她只是一个单纯幼稚的女孩子,她不知道轩王爷的厉害,轩王爷是个充满魅力的男子,如果意儿对他动了心,就等于是毁了意儿的一生,您也知道,轩王爷他一直不喜欢丛王府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会喜欢一直有些任性狂妄的意儿呢?惜艾是担心,轩王爷是为了报复丛王府才接近意儿的。二太子,您,一定要帮帮意儿。”

    司马溶看着丛惜艾,轻声说:“我知道,意儿她也是我未来的太子妃,我当然会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皇叔,他,喜欢的是蕊公主,他不会喜欢意儿的,但是,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会好好的看住意儿的。”

    “意儿是个活生生的人,您不可能时时刻刻的看住她,除非您娶了她,把她放在身边,才可以牢牢的看住她,免得生出事端来。”丛惜艾轻声说,“所以,惜艾想请您帮个忙,我们姐妹二人,您先娶谁都是一样的,不一定非要先娶惜艾,而且惜艾现在身体不好,只怕是一时半会的好不了,所以,惜艾想请您先娶了意儿,再娶惜艾也不迟,您可否答应惜艾这个请求?”

    司马溶怜惜的看着丛惜艾,温柔的说:“惜艾,真希望意儿她懂得你的这片苦心,但是,我答应过意儿,绝对不逼着她嫁给我,所以,我不能强求她现在就立刻嫁给我,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无论是软是硬,她都不会做的。虽然这话是皇叔说的,听来有些刺耳,但是,皇叔确实没有说错,我勉强不得意儿,只怕是逼得急了,她会更加难缠。”

    丛惜艾温柔的说:“意儿她从小就一直喜欢您,一直希望可以嫁给您,只要您愿意,她一定会答应先嫁给您的,这,不用惜艾教您了吧,再说下去,只怕是惜艾要吃醋的了。您只要尽量不让她和轩王爷见面就好,只要没有机会见面,时间一长,意儿她也就死心啦。”

    司马溶点了点头,说:“这,我会办到的,你不要再担心这些事了,你要好好的休息吧。”

    丛意儿在丛府中慢慢的闲逛,并不看一直悄悄跟在身后的丛惜艾的奴婢,远远的看到小青正一个人坐在一张石凳上发呆,便走了过去,微笑着打了声招呼:“小青,一个人坐这儿发呆做什么?你也好意思,把本小姐一个人丢在一边,还要让惜艾姐姐的丫头跟着伺候我。”

    小青吓了一跳,立刻站起身来,看着丛意儿,和远远跟着丛意儿的小月,很奇怪,小月一闪身躲在一根柱子后面,似乎是并不想让她们主仆二人发现,丛意儿的声音难道她没有听到吗?都已经这样说了,小月怎么还是跟着呢?

    “小姐。”小青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轻声称呼了一下。

    “那个小月一直跟在我身后,看来惜艾姐姐放心不下我,小青,你说,天下有如此大度的姐姐吗?”丛意儿在石凳上坐下,微笑着说,“我猜,她呀,一定是在劝说司马溶立刻娶了我,按道理说,她应该是王妃的准人选,虽然我嫁了司马溶并不影响她的出嫁,可是,我嫁在前头,应该不是她特别希望的呀。至少我觉得我目前这位母亲就不太希望如此的结果。”

    小青低着头,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难道小姐您不再喜欢二太子了吗?您从小就一直非常喜欢二太子的。大小姐这样做,您应该很开心才对呀,怎么反而不想接受了呢?”

    “我吗?”丛意儿微笑着说,“我,何曾喜欢过他,我还没有准备好喜欢任何一个人。”

    小青有些愕然的看着丛意儿,轻声说:“小姐,您把小青弄糊涂了,小青一直与您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知道您喜欢谁呢?您以前是那么的喜欢二太子,难道——小青实在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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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3 20:30:4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北海市 电信
丛意儿淡淡一笑,说:“小青,我要嫁一个真心喜欢我的人,就如轩王爷所说,他,司马溶想要娶我,就只能娶我,若是娶了惜艾,就绝对不可以再娶我,不管这大兴王朝是如何的三妻四妾,后宫三千,我,丛意儿,所嫁的男子,就只能有我一个妻子,否则,我不会嫁。”

    小青愣愣的看着丛意儿,轻声说:“小姐,您这样子,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您以前曾经说过,哪怕二太子他看见您就够了,只要您可以呆在他身边,就算他视您如草芥,您也情愿。”

    丛意儿先是一愣,原来,那个丛意儿爱司马溶如此之深,继而微微一笑,说:“如今,我换了想法了。”

    “王爷。”甘南对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看风景的司马逸轩说,“蕊公主一行人住进了客栈,看样子,她似乎是有意的放慢行程,并不想离开京城。”

    司马逸轩看着河面上闪动的波光,好半天没有说话,这条河,是轩王府领地内的河,平常只有轩王府的人可以到达,他喜欢坐在这儿,看河水安静的流动,听风在树叶间游走,他喜欢这种寂寞,被世人遗忘的感觉,这一刻,他觉得他只是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众人仰望的轩王爷。

    “甘南,你觉得这事和蕊公主有多大的联系?”过了好半天,司马逸轩才淡淡的开口,懒懒散散的问。

    甘南愣了一下,轻声说:“属下也有些疑问,丛姑娘应该不是蕊公主关注的重点,如果她要如此明目张胆的对付丛姑娘,她的目标就应该定在丛姑娘姐姐身上,而不是丛姑娘身上。”

    司马逸轩淡淡一笑,说:“甘南,说得不错,那奴婢应当是蕊公主授意,以蕊公主的个性,她是敢于冒这个险的,因为她高估了她在本王心中的分量。但是,街上那群人,绝对不是蕊公主的手下,蕊公主不会傻到这个地步,对付一个丛意儿,不至于让她如此不自信,动用那么多的人手,这,一定是另外有人安排。”

    甘南点了点头,轻声说:“属下也觉得这事蹊跷,丛姑娘并不是一个有武艺的人,如果想要对付她,只需要悄悄下点毒,就能伤害到她,但是,街上那群人,个个都是身怀武艺的人,而且还当着二太子的面,脱口说出二太子和丛姑娘的身份,这就有些奇怪了,蕊公主身边的人见过您,不太奇怪,可是,丛姑娘,他们身为男子,应该是不可能见到的。”

    司马逸轩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轻声说:“现在,本王非常担心意儿的安全,她回到丛府,呆在丛惜艾的身边,就如同把一只羊放到一只狼的身边,丛惜艾工于心计,处事冷漠,意儿绝对不是丛惜艾的对手。”

    甘南犹豫了一下,轻声说:“王爷,属下有点小小的疑问,希望王爷可以解疑。——如果此事与丛大小姐有关,那么,她是如何知道您和丛姑娘交往的呢?除非她认为您和丛姑娘关系密切,有人故意让她相信您十分在乎丛姑娘。丛姑娘住在轩王府不错,可是,没有人会以为您喜欢着丛姑娘,而且,只怕是丛大小姐也不会相信。”

    司马逸轩看着河水流动,轻声说:“不错,本王一直在想,谁在中间故意掀起波澜?本王心中怀疑着一个人。”

    甘南安静的站着,没有说话。

    “那晚,事情应该就出现在那晚,她跟着,本王并未在意,但今时想来,她当时一定和丛惜艾说过什么。”司马逸轩淡淡的说,“本王希望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不要自作主张,她,却偏偏不听话,惹出这些是非来。”

    “王爷,属下如今要如何保护丛姑娘?”甘南轻声问。

    司马逸轩闭上眼睛,摆了摆手,说:“你先下去,本王要好好的想一想。”

    甘南轻声答应,退后几步,消失在树林中。

    看着甘南消失在视线中,司马逸轩神情变得凝重,似乎有什么事情让他觉得不能很好的处理,突然,他身体轻纵,一剑在手,轻轻一送,在河面上扬起一片水迹,素衣如雪,黑发轻飘,似乎所有的情绪全都渲泻在剑势里,他心中的郁闷,他心中的心事,全都在剑招中一一发泄出来。

    他喜欢丛意儿的眼神,丛意儿冷静,甚至喜欢丛意儿的逃避,或许不仅仅是喜欢,已经深到迷恋,他喜欢看到她,看到她,就仿佛生命中有了归属,让他心中充满欢喜。水波扬起,树叶携裹其中,如同绿色水珠在水雾中飞翔,阳光如同顽皮的光泽,在其间跳跃,水雾将司马逸轩完全的隐藏其中,无法看到。

    水雾中,似乎可以看到丛意儿温暖的微笑,她总是淡淡的,似乎这儿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过客,什么也激不起她心中的波澜,她总是微笑着,站在他的视线所及之处,却又遥远的无法真实触摸,他心中害怕,害怕她会随时消失。

    他是王爷,当今的轩王爷,他想要得到什么,只要想想就可以得到,但是,对于丛意儿,他却无法如此,他知道丛意儿喜欢司马溶,这几乎是大兴王朝人人皆知的事情。丛意儿喜欢司马溶,这念头一起,剑势突然变得凌厉,一大片水猛的跃起,如同扇子般展开,溅湿了他的衣,一张英俊的面容上,是无法掩饰的寂寞和伤心。

    “王爷,您有心事。”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响起。

    “蝶润。”司马逸轩冷冷的说,“你赶来的速度慢了许多。”

    蝶润微垂着头,轻声说:“是蝶润的不是。”

    司马逸轩回过头来,静静的看着蝶润,目光冷漠,“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背着本王做事情。以你的轻功,以为可以瞒得过本王吗?你竟然敢去招惹丛惜艾,生出这些麻烦来!”

    蝶润心中一跳,低下头,轻轻的说:“蝶润知错了,蝶润只是不希望王爷被丛意儿利用,她只是在利用王爷去吸引二太子的注意力,蝶润不希望您受到任何的伤害。”

    司马逸轩冷冷的说:“本王如何是本王的事情,你只要做好你的本份就可以了,不必替本王操心,丛意儿若有你所说的心思,本王就不会喜欢她了。丛惜艾的狠毒,你不是没有领教过,竟然还敢去利用她生出是非来,此事,蕊公主也不会轻易罢手,你,如何收拾这个局面?如何平复大兴王朝与乌蒙国的是非!你忘了你自己就是乌蒙国的人?你忘了你留在醉花楼的目的是什么?!”

    蝶润身体轻轻哆嗦了一下,喃喃地说:“蝶润不在乎,蝶润只想着王爷您可以一世平安顺利就好,您,总是太替别人着想,如果当时您不去顾虑二太子的想法,或许今日会是别的局面。”

    司马逸轩轻轻哼一声,淡淡的说:“本王如何是本王的事,本王只要做得高兴就好,得失只是一念之间而已。蝶润,本王警告你,如果再有什么事情连累到意儿,让意儿受到任何的伤害,本王绝不会轻饶了你!没有事,你下去吧,下次再到这儿来,就在苑外候着,不要再到这儿来了。”

    蝶润微愣了一下,轻声说:“王爷,您不再相信蝶润了?”

    司马逸轩淡淡的说:“本王只想安静的呆着,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如果不是听到你到来的脚步声,本王的剑气就会伤了你,下去吧。”

    蝶润犹豫了一下,退了几步,似乎是想要离开,但又停了下来,略提高些声音,快速的说:“王爷,丛意儿她不会喜欢您的,她喜欢的一直是二太子,她一直希望嫁给二太子,她曾经说过,只要可以嫁给二太子,用任何方法都可以,她,只是在利用您,利用您对她的喜爱,引起二太子的醋意,您也看到了,现在二太子对她,真的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丛意儿虽然不是丛惜艾的亲妹妹,但是她们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姐妹,丛惜艾有的,丛意儿也一定有,所以,丛惜艾的心机与城府,丛意儿也会有,甚至有可能还胜过丛惜艾。她从一个您万分厌恶的人变成您喜欢的女子,就此一点,丛惜艾也不可以做到!王爷,您想过没有,丛意儿有说过她喜欢您吗?她住在轩王爷的目的是什么您知道吗?为什么她不住在二太子府,反而要住在轩王府?您要好好的想一想,丛意儿的厉害绝对在丛惜艾之上。——甚至,喋润也怀疑,丛意儿是不是真的不会武艺,她怎么可能不被察觉的在丛惜艾面前消失?或许,丛意儿隐瞒了许多的东西!”

    司马逸轩轻轻皱眉,淡淡的说:“若本王喜欢,就算她害了本王,本王亦心甘情愿。”

    蝶润退了出去,人站在阳光下,却觉得浑身发冷,司马逸轩是真的动了心,那个丛意儿,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让例来心甘气傲的司马逸轩动了心?!她自认自己容颜不比丛意儿差,也比丛意儿更有女人味道,为了司马逸轩,她什么都可以做,丛意儿呢,那个女子根本就不把司马逸轩放在眼中!凭什么,丛意儿可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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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3 20:31:2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北海市 电信
她的轻功是司马逸轩教出来的,在司马逸轩身边的人中,她的轻功是最好的,她可以在光天华日下,站到丛惜艾的跟前,微笑着看着丛惜艾。不论司马逸轩会如何的处罚她,不论司马逸轩会如何的恼恨于她。只要可以守在司马逸轩身边,怎样的情况她都可以接受。

    丛惜艾正呆呆的发呆,坐在桌前,手托着腮,想着心事,蝶润进来,她甚至没有察觉,这儿是丛王府,什么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出入丛王府?在不被允许的情况,而且还是一位青楼女子?!

    蝶润的手轻轻的放在丛惜艾的肩上,丛惜艾突然察觉,抬头看到蝶润,想要动,犹豫一下,没有动弹,冷冷的说:“你到这儿来做什么?一个青楼女子,竟然如此大胆的出入丛王府,若是轩王爷知道了,会如何教训你?”

    蝶润温柔的一笑,柔和的声音中透着冰冷的味道,“惜艾姑娘,你会让轩王爷知道吗?你不会的!而且,王爷也不会知道蝶润在这儿的,因为他此时,心中想着念着的只有你的宝贝妹妹丛意儿,你信吗?一个让你动了所有心思的男子,竟然会不喜欢你,最让你恼恨的只怕是,他喜欢的是你一直不放在眼中的丛意儿,是否觉得可悲?”

    丛惜艾手腕一动,似乎只是把托腮的手拿回来,但,蝶润却觉得腰上一紧,听到丛惜艾冷冷的声音响在耳畔。“蝶润,你太小瞧我了,以为凭着轩王爷教你的轻功可以自由出入丛王府,就可以伤得了我吗?此时,只要我手腕上轻轻一动,你就会流血而死!”

    蝶润轻轻一笑,说:“惜艾姑娘果然好武艺,蝶润自叹不如,只是我此时手指动上一动,惜艾姑娘只怕也得难受难受。——不如这样,我们二人好好商量商量,如何应付你的宝贝妹妹丛意儿如何?”

    丛惜艾冷笑一声说:“你的武艺是轩王爷亲传,虽然不过皮毛,却有些道理,你此时控制着我的穴位,虽然会让我很痛苦,却不能制我于死地,但我袖中所藏之镖却是淬了剧毒,不过片刻就会要了你的性命,你自可以好好想想。”

    蝶润微笑着说:“惜艾姑娘,你果然是个冷静心狠的女子,难怪轩王爷每每谈及你的时候,都会说我尚不及你的半分,蝶润自叹不如,但,蝶润却有惜艾姑娘可以用到的地方,惜艾姑娘可否想想。”

    丛惜艾漠然的看着蝶润,收回手腕,蝶润也收回自己的手,在丛惜艾对面坐下,静静的看着丛惜艾。丛惜艾面色还有些苍白,精致的面容透着一种雕刻般的精美,丛惜艾确实是个美丽的女子,但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仍然无法让司马逸轩动心。

    “有什么话说吧。”丛惜艾冷冷的说,“不用研究我!”

    蝶润轻轻一笑,说:“我们二人是交易,所以,我们二人要心平气和的谈话,这种买卖大家都要有赚头才好。”

    丛惜艾冷漠的说:“交易为何?得益为何?”

    蝶润依然温柔的笑着,仿佛在说风花雪月的浪漫。“你爱慕轩王爷,可惜却一直没有机会得到轩王爷的宠爱,如果你帮我对付了丛意儿,我就可以帮你有机会接近轩王爷,其实,这买卖只有你赚,因为,丛意儿也是你的障碍。你觉得如何?”

    丛惜艾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蝶润。

    “你那个妹妹,实在是个聪明的女子,如果你不打算成为大兴王朝的皇后,就让她嫁了司马溶,如果你要成为大兴王朝的皇后,就不要和她竞争,她,此时,绝对是轩王爷和司马溶心中的惦念。”蝶润微笑着,看着丛惜艾,温柔平静的说,“但是,若是丛意儿出了事情,出了他们二人不可容忍的事情,你想会如何?”

    丛惜艾轻轻哼了一声,冷淡的说:“你比我想像的要冷酷得多。”

    蝶润轻轻一笑,继续不紧不慢的说:“惜艾姑娘,我这是在帮你,也是在保护轩王爷,你爱慕轩王爷,一定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吧?所以,只要你稍稍用些心计,就可以保证轩王爷不会有任何的不妥,也可以帮你除掉丛意儿这个碍眼的人儿!”

    丛惜艾微皱眉头,看着蝶润,淡淡的说:“你口口声声说是在帮我,你是个如此大义的女子吗?你,其实也深深喜爱着轩王爷,你容不得他心中有别的女子的影子,你不过是想借我之手,达到你的目的而已。既然是彼此都要获益的买卖,你得先拿出诚心来让我看看,如果你今晚可以让我见到轩王爷,我,就和你做这个交易!”

    蝶润轻轻一笑,说:“你如此心急?好,你想见到轩王爷,随时可以,蝶润虽然不过是青楼女子,却可日日时时得见轩王爷,安排你们见一次面,在蝶润来说,实在是小事一桩。好,你在府中等着,我安排妥当了会通知你,让你可以与心上人相处一晚。”

    丛惜艾没有说话,头也没抬,任由蝶润离开。

    蝶润没有按来时的路离开,她对此地似乎并不陌生,而是沿着花园的小路准备走后门离开。

    温暖的阳光,温和的风,丛王府的后花园安静而灿烂,蝶润熟门熟路的走着,就在走到后门处准备离开时,却突然觉得很不舒服,一回头,后花园的秋千上,一个粉色衣衫的清秀佳人,正悠闲的荡着秋千,纵然此时阳光灿烂温暖,蝶润却生生的吓出一身的冷汗,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有人在这儿荡秋千,她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

    一身浅粉的衣衫,青丝垂肩,清秀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温和的微笑,似乎没有看到蝶润的存在,她的眼神安静柔和的落在花草之上,看着飞来飞去的蝴蝶,唇畔的笑,轻盈而温柔。秋千轻轻的荡着,她一脸的平静如水。是丛意儿!

    “你怎么在这儿?”蝶润有些茫然的问,丛意儿在这儿荡秋千,应该是有声音的,她怎么没有听到呢,竟然以为这儿空无一人,丛意儿是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她一直都在荡秋千?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

    “和我姐姐谈得开心吗?”丛意儿微笑着说。

    蝶润只觉得如坠寒冰中,这个丛意儿,绝对不是表面上这样看的单纯简单,她,毕竟是丛惜艾的妹妹,丛惜艾有的心机,她也一定有,而且绝对更胜一筹!

    “你,什么意思?”蝶润努力温柔,却听到自己的声音是僵硬的。

    丛意儿轻轻一笑,安静的说:“你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你来看望我姐姐,为何要从墙外进来,后门出去?一直在这儿悠闲呆着,却见蝶润姑娘目不斜视的打我面前走过。”

    蝶润盯着丛意儿,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一时之间,整个人呆呆的站着,看着丛意儿在秋千上悠闲的荡来荡去。

    最直接的反应,蝶润的身子已经站在丛意儿的面前,声音有了焦躁之意。“丛意儿,你为何要刻意接近轩王爷,你是不是在利用轩王爷引起司马溶的注意力?你,从一开始就一心想要嫁给司马溶,怎么会突然对你一直不答理的轩王爷有了兴趣?凭你姐姐的花容月貌都不能让轩王爷动心,你,不过一个凡夫俗子,竟然想要引诱轩王爷,你,你——”

    丛意儿微微一笑,让秋千的速度慢下来,说:“蝶润姑娘,是你当时把我从软轿中带到了醉花楼,为何此时反而成了我的不是?你真真是有趣的很。轩王爷如果是可以引诱的男子,此时可轮得到别人,蝶润姑娘不是很喜欢轩王爷吗?”

    蝶润无语的看着丛意儿好半天,突然纵身离开了丛王府的后花园,她只有离开,没有别的选择。

    丛意儿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蝶润,轻轻叹了口气,站到秋千上,握着绳子,让自己越荡越高,仿佛心情也同时放飞,飞出丛王府的院墙。

    有人走了过来,四下里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咦,奇怪,明明看到那丫头在这儿荡秋千的,怎么突然间又不见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神龙见首不见尾?”丛克辉嘟囔了一句,“真是要命,到现在还是改不了旧时脾气,难怪母亲不放心,让我好好的盯着她,怎么可能转眼的功夫就看不到她了,真是邪门!”

    丛意儿从花丛里走了出来,悄无声息的站到丛克辉的身后,清脆的声音,说:“丛克辉,你又讲我坏话了!”

    丛克辉吓了一跳,猛的回头,阳光下,丛意儿微笑着看着她,一脸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一眼的清澈如水。“你从哪儿冒出来的?”丛克辉傻傻的问。

    丛意儿微微一笑,轻声说:“丛克辉,你换个问法如何?每一次都是如此的问法,一点新意也没有,我,不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就在这儿站着,只是你没有看到我,仅此而已。你找我有什么事?”

    丛克辉愣了愣,下意识的说:“不是我找你有事,是母亲,她担心你再不知怎么的就突然间又消失了,司马——二太子临走的时候一再的吩咐让我们一定要看好你,无论如何不可以再出任何的意外,否则,拿丛府上下人等问罪。丛意儿,你如今可真是得了宠了,竟然要丛王府上上下下的人就围着你一个人转,你是如何让二太子对你动了心,竟然可以视你胜过惜艾,你哪里可以和惜艾相比?!”

    丛意儿微笑着,重新回到秋千上坐下,轻轻的荡着,说:“我哪里也胜不过丛惜艾,二太子何曾对我动了心。母亲和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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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3 20:31:5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北海市 电信
丛克辉冷冷的说:“丛意儿,你可是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这会害了你的!”

    丛意儿低垂下头,轻声说:“就像以前一样,活得糊里糊涂?活得那般没有尊严?丛克辉,若你们肯放我,或许一切都好。”

    “你什么意思?”丛克辉努力维持镇定的问。

    丛意儿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说:“那一晚,我,其实是被下了药的是不是?你们一直用药控制着我,是不是?否则,丛意儿再怎么张狂,又怎么会那般不堪!”

    丛克辉愣愣的看着丛意儿。

    丛意儿安静的看着丛克辉,想着在丛意儿的旧物里发现的一些文字,一张随意写下的纸条被无意的保留在一件旧衣里,“明知道这水有毒,却不得不喝,为了能够活下去,意儿不得不如此,愿九泉下的父母宽恕。”她不是丛意儿,却因着灵魂落在丛意儿体内,可以了解丛意儿的心思,丛意儿,绝非众人眼中的不堪,她,如此,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而活下来的理由,只是因为真的爱着司马溶。

    “你胡说什么?”丛克辉恼羞成怒,盯着丛意儿,眼神中却有着慌乱,她是怎么知道的?那茶水,根本是无嗅无味,只是可以让人神经错乱,做出些荒唐的事情!

    丛意儿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苏莲蓉是个医生,这些东西瞒不过我的,纵然此时我是丛意儿。”但是,她并没有说出口,她如今是丛意儿,她的灵魂落在了丛意儿身体内,不论她是否是过客,她都深深的感受着丛意儿悲喜!

    丛克辉有些狼狈,悻悻的说,“定是那个小青在那儿胡说八道,真真要好好的收拾一下才好!”

    “小青?”丛意儿淡淡一笑,轻声说,“算啦吧,她要是能多说一句话,也是好的,我周围可有人和我多说句话的。”

    丛克辉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看着从意儿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的,那浅粉色的衣服在阳光下绚丽成一种耀眼,无法逼视。

    丛意儿将秋千再次荡高,感觉到风在脸上吹过,和着花香,带着寂寞。秋千越荡越高,浅粉的颜色愈发变得不真实,丛意儿将寂寞任意的挥撒,让风声藏好了所有的情绪。她走了,或许苏莲蓉会有继续的故事,但丛意儿,却将从此消失不复存在,她,竟然舍不下。

    “小姐,小姐。”小青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一眼看到丛克辉,小青愣了一下,立刻停住了脚步,低垂下头,声音也放轻了些,看着在秋千上荡来荡去的丛意儿,说,“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下。”

    丛意儿将秋千停下,说:“好的,我这就过去,不晓得找我有什么事情,丛克辉,你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丛克辉有些意外的看着丛意儿,脱口说:“丛意儿,你最好不要这样聪明,不如像以前那般糊涂些,那样,最起码你可以活得安全些。”说完,又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丛意儿轻轻一笑,跟着小青离开了后花院,丛克辉呆呆的看着依然在轻轻晃动的秋千,这儿,因着有丛意儿来过,有了说不出的味道,淡淡的,有一种让人怜惜的感觉。丛意儿,其实可怜,母亲一直故意的‘疼溺’她却在她每日饮用的茶水中下药,这事他知道。

    “小姐,二太子来了。”小青轻声说,“在前厅和夫人说话,听他们说话的意思,好像是,皇上终于同意了二太子的请求,允许你嫁入皇宫,并准备诏告天下,准备让你们完婚。”

    丛意儿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小姐,这是个好机会,您可以离开丛王府,二太子,在奴婢如今看来,对您也是用了心的,您若能够好好的把握,或许从此以后可以不必再被人看不起。”小青轻声说。

    “小青,那晚是不是下了一场大雨,”丛意儿轻声说,仿佛一切都在眼前,她清楚的看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打了一个雷,吓得我丢了手中的杯,那每晚必喝的茶水落在了地上?我致意要去见二太子,所以淋雨跑了出去,被丛克辉追了回来,再然后,我醒来,就决定要悔掉婚事?”

    小青没有吭声,过了好半天,才犹豫的说:“小姐,若是糊涂些,或许可以活得好一些。”

    “自从父母去世后,我——,丛意儿,就从不曾被人珍惜过。”丛意儿淡淡的说。

    丛意儿安静的走在路上,阳光下,一张脸,有很多的寂寞。回来,看到丛意儿的旧物,那里面竟然看到了许多的无奈和无助,恐惶和悲伤,丛意儿,她的张狂掩饰了她多少的伤心和徘徊。她深爱司马溶,却爱得贱如尘土,被人看低,低到连自己的尊严也被人践踏在脚下。

    走进前厅,司马溶一眼看到了丛意儿,立刻笑着站了起来,微笑着迎上前,温和的说:“我想,最好是把你好好的藏在宫里,那样,才不会有人伤害到你,这样,也可以让惜艾放心,好好的养病。”

    “你说过你不逼我。”丛意儿安静的看着司马溶,轻轻的声音说,“你不可能够这么快就悔约。”

    “意儿?”司马溶转身对丛夫人摆了摆手,“丛夫人,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和意儿说说。”

    丛夫人看了一眼丛意儿,稍微犹豫了一下,轻轻的退了出去。

    “意儿,我是说过,一定要你答应才娶你进门,但是,如今事情有变,你呆在丛府,我始终是不放心,怕你单纯被——被人伤害。”司马溶安静的看着丛意儿,犹豫一下,轻声说,“说实话,我担心你敌不过皇叔的魅力,会喜欢上他,而皇叔他并不一个会为了某个女人停下来的男子,若是你动了心,只会落一个伤心难过的结局。那日送你回来,你姐姐惜艾就和我说过,希望我可以先娶了你,保护好你,再娶她也可以,当时还不是特别的担心。但父王和我说起皇叔他似乎是有意要要了你,我才担了心,所以一定要立刻娶了你,才心安。”

    “你是真爱意儿吗?”丛意儿安静的看着司马溶,仿佛旧时的丛意儿在她身体内复活,藏了满身满心的疲惫和无助,一心的怀疑,“丛意儿是自看见您第一眼就喜爱上了您,但,一直痴傻到现在,您可曾对丛意儿用过心,只到意儿拒绝嫁给您。您才注意到意儿的存在,您娶意儿,为得是自尊还是因为真心想要对意儿好?您可说得出答案?”

    司马溶一愣,顿了顿,走近丛意儿,伸手想要去揽住她的肩,丛意儿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安静的看着司马溶,眼神如泉水般清澈,放不下一粒砂。

    “意儿,我要为以前的事情道歉,以前是我太疏忽你,没有公平的看待你。但是,这一次,我却是真心的想要娶你,从那一面,在宫里遇到你,把你推到荷花池中,你的眼神就瞬间打动了我,自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就塞满了你的影像,无法放下。”

    丛意儿再次退后一步,看着司马溶,没有说话。

    “也许正因为如此,我才害怕你中了皇叔的毒,我晓得皇叔的厉害,他是无数女子心中的偶像,但是,他从不曾真的为任何一个女子动过心,不论是如何的女子,你不知道,皇叔他身边的女人有可能比你见过的女子都要多。”司马溶语气略有些急促,说,“若是不在乎你,不论你是不是我司马溶的未婚事,我都不会介意你和皇叔如何,若是不放你在心里,你就算是此时跟了皇叔,我也会乐得轻松,但是,现在,一想到有可能皇叔也喜欢你,你也许也有些喜欢皇叔,我的心中就充满了恼恨,我现在只想把你带入宫中,牢牢的看好你,才放得下心。”

    丛意儿轻声说:“司马溶,我心中放不下任何人,不想喜欢任何人,不论是你还是司马逸轩,我都不想喜欢,喜欢你们是太辛苦的事,我不想辛苦。司马溶,你,终究是丛惜艾的人,你要娶的也应当是丛惜艾,一个男子,心中怎么可以放下两个女子的身影,尤其是我和惜艾是亲姐妹,你觉得,我们可以完全没有芥蒂的彼此相处吗?”

    司马溶轻轻叹了口气,说:“意儿,不要让我选择,你和惜艾在我心中如今是同样的重要,放弃谁对我来说都是心痛的,和惜艾,是从小到现在的青梅竹马,而你,却是一瞬间的心动。这是完全不同的,我取舍不得。”

    丛意儿摇了摇头,轻声说:“若你娶她,就要放弃我,若你娶我,就要放弃她,这是意儿的要求,若是你不能答应,就不要勉强意儿,意儿绝对不会嫁,若是嫁,宁肯嫁一个心里只有意儿一个女子的男子,”

    “意儿,”司马溶为难的摇了摇头,轻声说,“不要再任性,你所面对的是大兴王朝的皇族,如果父王下了旨意,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若是抗了旨,就算再得恩宠,也一样会丢了性命,并害了丛府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甚至会连累到你姑姑的。”

    丛意儿盯着司马溶,轻声但清晰的问:“你当真!”

    “是的。”司马溶轻轻但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意儿,这是无法更改的事情,你,一定要嫁给我成为二太子妃。”

    “若是如此,司马溶,就算你娶了我,我也会恨你一辈子。”丛意儿轻声说,“你如此要求意儿,意儿就算爱你,也会嫁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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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3 20:32:2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北海市 电信
司马溶有些恼怒的说:“意儿,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皇叔?惜艾的担心是不是不是空穴来风?难怪惜艾要舍了自己先嫁入二太子府的机会求我先娶了你,意儿,不要存妄想,你,绝对不可能成为皇叔的女人,他,岂是你可以喜爱的男子!”

    丛意儿眼神澄净的看着司马溶,看着司马溶一眼的挣扎。

    “父王的旨意草拟好了,随时都会宣旨,你好好想想吧。”司马溶无法再看丛意儿的眼神,躲开她的眼神,轻声说,“我给你一些时间好好的想一想,此时,我再去看看惜艾,你有个好姐姐,肯为你的幸福做出牺牲,你要好好的珍惜这个机会,此时,我娶你,虽然有自私的成份,但是,更是为了保护你,避免受到皇叔的伤害。”离开前厅,走到门前,司马溶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丛意儿的背影,轻声说,“意儿,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娶了你,不论你是情愿还是不情愿,你已经让我动了心,这是你的错,你不应该用你的眼神诱惑我,而我既然爱上了你,就一定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丛意儿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整个客厅空无一人,却有一种让她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意儿。”是一声温柔的呼唤,在她身后响起。

    “母亲。”丛意儿没有转身,淡淡的唤了声,说,“您若是好奇,可以问意儿,为何要躲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如果二太子知道了,您要如何解释?”

    丛夫人一愣,依然温柔的说:“意儿,真是为娘的疏忽,为娘只是担心二太子会为难你,所以站在外面听你们谈话,你,莫要多心。”

    丛意儿转过来头来,安静的看着丛夫人,丛夫人递过一杯茶水,轻声而温柔的说:“好啦,意儿,不要再生气了,来,喝杯茶水,是你最喜爱喝的茶,二太子,他只是听你姐姐为你担心,怕你姐姐伤心,所以一定要先娶了你,让你姐姐放心,你就应了他吧,你姐姐是个性格温柔宽厚的女子,你们自小一起长大,她一定会好好待你的,而且有她在宫中陪着你,为娘也可放心,有你姐姐在,就不会有任何人敢欺负你。”

    丛意儿看着那杯茶水,微微一皱眉,轻声说:“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怕了喝茶,母亲一直心疼意儿,特意一直为意儿备着上好的茶水,只是,现在不知因着什么,只要喝了就会觉得难受,还是罢了吧。”

    那一晚,那一杯掉在地上的茶水,定是丛意儿故意的,那一刻丛意儿定是生了寻死的心,她爱着永远不会爱她的男子,过着不被人珍惜的日子,不知因着什么原因,和自己的现实做了交换,若是丛意儿去了那个时空,成了现实中的苏莲蓉,想一想,或许丛意儿一样活得出来精彩。只是,若是丛意儿真去了她的时代,浩民会如何的惊慌于全新的苏莲蓉?浩民?!为何,此时想起,心中竟然全无痕迹,是不是丛意儿让爱伤透了心,将心底的爱全部交割清楚,再不放爱字在心头?!也让她到了此地后,迅速的失了爱的感觉?!

    丛夫人静静的看着出神的丛意儿,眼神有些恍惚,唇畔却有着恬静的微笑,仿佛想着什么,像透了那个已经死掉的女子,真是可恨,怎么可能过了这许多年,刻意养大的丛意儿,仍然是脱不掉那个女子的骨髓?!司马溶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她?!

    “意儿,那为娘再去替你倒杯水来?”丛夫人依然语气温柔的说。

    “罢啦。”丛意儿淡淡的说,语气中有着漠然,“谢谢母亲的好意,意儿觉得有些倦了,如果没事,意儿想要去休息一会。”

    丛夫人温柔的说:“好的,只怕是累着了,脸色不太好。小青,进来,陪你家小姐回房休息,仔细伺候着,若是出了什么事,定不轻饶你。”

    小青应声走了进来,低垂着头,陪着丛意儿走出了客厅,到了路上,阳光依然灿烂,在树叶间跳跃。安静的走着,小青轻轻对丛意儿说:“小姐,您要不要先去看看二太子和大小姐?”

    丛意儿轻轻嗯了一声,听不出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停了一会,淡淡的说:“是个好主意,这样,你前面带路,我们去瞧瞧他们。”

    小青轻轻答应到,“好的,小姐,您小心些,看此时阳光虽然灿烂,只怕过些时辰就会落下雨来。您瞧那些燕儿飞得好低。”

    丛意儿没有说话,任由小青在前面带路,慢慢的跟在后面。

    “小青,你一个人瞎逛什么的?”丛克辉从另外一条路上走过来,看到小青安静的走在路上,微微低着头,向着丛惜艾的房间方向走去,有些奇怪,这个死丫头,不好好的跟着丛意儿,一个人在这儿乱逛什么,还如此的小心谨慎,看模样就没什么好事情。

    小青被丛克辉吓了一跳,立刻站住,下意识的回头去看,身后没有丛意儿的影子,她好像突然消失了般!这怎么可能?!自己是有武艺在身的人,纵然不算好,但总好过没有武艺的丛意儿吧,怎么会不知道她就突然消失了呢,好像一直听得到她在自己身后走路的声音,小青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后面,一脸的不相信。

    “你发什么呆,我在问你话呢!”丛克辉恼怒的问。

    “可,可刚刚的时候,小姐她,她还在奴婢的身后,让奴婢陪着去看看二太子和大小姐。”小青愣愣的说,“怎么可能就突然消失了呢?不可能,是不是去了别处,或者走得慢了些,奴婢这就回去找找,一定是奴婢走得快了,小姐她许是累着了,停在哪儿歇着了。”

    丛克辉愣了一下,第一个直接反应就是,丛意儿那丫头又莫名其妙的在众人眼皮底下消失了!她会去哪儿,前门有人守着,自己刚刚从后花园回来,没见她去后门,她是如何离开的?难不成又有人跑到丛王府里劫了她不成?还真是够邪门的!

    小青呆呆的站着,那一晚,小姐让惊雷惊吓失手掉了手中的茶杯,这每晚的茶水是夫人亲自为小姐准备的,有安神镇定的作用,夫人说小姐小时让惊吓过,需要日日服用这种安神的茶水才可以入睡。每日夫人都要仔细看着小姐服下去才会放心的离开,那一日,夫人刚巧有事,见小姐端起茶杯就离开了,没想到一个惊雷让小姐失手掉了茶杯,还吓得落出一眼的眼泪,一会哭一会笑的躺在床上,为着可以有机会嫁给二太子而快乐着。后来跑了出去急切想要见到二太子,被丛克辉给堵了回来。然后,一觉醒来,小姐却突然整个人完全不同了,是不是就在那一杯茶水上,如果喝了那杯茶,或许小姐还是旧时模样,都怪自己太粗心,没有仔细帮着小姐拿着茶杯。

    “死奴才,你发什么呆,还不快去找找!”丛克辉恼怒的说。

    突然得知丛意儿又不见了,司马溶脸色一变,看着丛惜艾,冷冷的说:“意儿她真是鬼迷了心窍,我猜她此时多半是让皇叔的人带走了,但愿她不是心甘情愿让皇叔手下带走的,除了皇叔手下的人,哪里有人敢随意的出入丛府!”

    丛惜艾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轻声说:“二太子,您不要再犹豫了,您此时就要去和皇上说明,您要先娶了意儿,这样,才可以让她不至于出事,不至于自以为是的喜爱上轩王爷,落个流泪的下场。惜艾求二太子成全惜艾的心事,惜艾实在不舍得婶婶唯一的血脉如此下场。”

    “惜艾,你不要担心,我此时就去皇叔那,告诉他我要与意儿成亲的事,并带回意儿来。”司马溶冷静的说,“皇叔他纵然再怎么的风流不堪,若是意儿成了我的王妃,他也不会风流到再打意儿的主意的。至于父王那边,只要我说我要娶意儿,他定不会反对的。”

    丛惜艾犹豫了一下,突然说:“二太子,您可否允许惜艾与您同去,您此时情绪太过着急,有惜艾跟着,或许会好一些。”

    “好的。”司马溶看了一眼丛惜艾,有些担心的说,“你若是在场,或许可以帮得上忙,只是,你此时的身体,可能应付这些烦人的事情?不要勉强,我想,我还是可以顺利的处理此事的,皇叔一直对我很好,不会因为此事,为着一个女人和我反目的。再者说,以皇叔的为人处事,他也不会对一个丛意儿有怎样的情意的,只怕是意儿她对皇叔有些好感,也是正常的,皇叔对她不过是些礼貌上的招呼。”

    丛惜艾轻声说:“惜艾的身体不要紧,惜艾很是担心意儿,一定要去的,若是轩王爷不肯答应,惜艾也可以好好的求求轩王爷放过意儿。念在惜艾的份上,轩王爷或许不会生气我们的鲁莽。”

    司马溶轻轻点了点头,轻声说:“真希望意儿可知道你的一番苦心,不要再任性下去,她哪里知道,为了她的幸福,你牺牲了多少!”

    丛惜艾轻轻摇了摇头,说:“二太子,您谬夸了,意儿她是惜艾的妹妹,不是外人,为她考虑,本是惜艾的本份,说不得牺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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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3 20:33:0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北海市 电信
轩王府。司马逸轩,独自一人坐在院落中的小亭里,自斟自饮,独自看着桌上一副残棋,神情极是安静。

    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二太子,您不要如此为难甘南,王爷他此时正在休息,您不要如此闯进去,还要等属下前去通禀。”

    是甘南的声音,似乎是在阻拦要来见他的司马溶,这个时候司马溶跑来这儿做什么?一般在他休息的时候,若是他嘱咐了手下的人,定不会有人来打扰他的,这司马溶应该是硬要闯进来的,否则,甘南也不会如此阻拦,并用声音告诉他是谁过来了。

    听见司马溶用恼怒的声音说:“甘南,不要以为你是皇叔的手下,我就不敢对你如何,我今日来,是找皇叔有急事的,也是来向皇叔要人的,你若是耽误了我的事情,我一样可以要了你的命!”

    “您可以要了甘南的命,但此时王爷确实在休息,嘱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他,您何必要为难属下?而且您还带来了丛姑娘,您也晓得王爷有过吩咐,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丛府的人不许踏入此地半步。”

    丛姑娘?司马逸轩微皱了一下眉头,不应该是丛意儿,如果是丛意儿,没有人会阻拦,除非是丛惜艾!她来这儿做什么?!

    “意儿是不是在里面?!”司马溶的声音很高,传到司马逸轩的耳朵里,听得极是真切。丛意儿?!他来此处找丛意儿?难道说,丛意儿她又不见了?一个时辰前,她不还在丛府的后花园里荡秋千的吗?怎么这一刻他们又寻到了这儿?

    “没有。”甘南坚决的说,“二太子,丛姑娘她不在此处,她已经回去了丛府,您若是去找她,应该到丛府,而不是此处。王爷他此时正在院落中休息,您绝对不可以进去打扰。”

    “你以为我会相信!”司马溶生气的大声说。

    “你应该信他。”司马逸轩轻轻的声音传了出去,却落入了所有人的耳朵,“本王不开玩笑,意儿她不在此处,你们别处寻吧,司马溶,若是下次你再带丛府的人来到此处,就不要怪本王规矩苛刻!”

    丛惜艾脸色一变,微微低垂下头,好半天没有说话。

    司马溶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的丛惜艾,心里真是有些恼火,这个皇叔也真是太可恶了,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欢丛府里的人,毕竟丛惜艾也是他未来的侄媳妇,不应该如此的态度。“皇叔,您不要如此对待惜艾,她只是担心意儿,没有别的意思,她并不是想要来这儿,只是担心意儿,才陪着我过来的。您何必如此说她!”

    司马逸轩的笑声轻轻的传来,人似乎就站在众人面前,却没有人可以看到他,“司马溶,不错,可是,纠缠在两个女子中间,你真的知道你爱得是谁吗?本王厌恶什么人,有和你解释的必要吗?纵然她是你司马溶的人,本王讨厌仍然可以讨厌,本王就是不允许本王不喜欢的人踏入轩王府半步。”

    “那意儿呢?”司马溶也提高了声音,一步闯了进去,虽然甘南的武艺极好,可是,面前是二太子,他犹豫了一下,阻拦在前面,却并没有出手,只是安静的看着司马溶,司马溶恼火的说,“滚开!一个小小奴才竟然想要阻拦我,真是活够了。今日不论是何种情况,我一定要带走丛意儿。皇叔,您要想清楚了,丛意儿她是侄儿的人,父王已经准备下旨召告天下,我已经准备随时娶了意儿,您就不要再在其中纠缠不清了。让开!——”

    “甘南,放他进来。”司马逸轩的声音听来冷漠而清晰,甘南立刻让出身子,让司马溶一个人走了进去,却又一闪身挡在了丛惜艾的面前,没有说话,但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让惜艾进来!”司马溶出手逼向甘南,甘南闪开,但仍然将身子挡在丛惜艾跟前,表情平静的看着司马溶,这神情告诉司马溶,无论如何,他不会放丛惜艾进去的。

    “一个奴才,竟然敢阻拦未来的太子妃,真是太过猖狂。皇叔,您若是还不允许惜艾进来,侄儿就拆了这儿的大门。”司马溶恼怒的说,“我定要亲手处置了这个可恶的奴才!”

    一阵冷风刮来,司马溶只觉得身子一震,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的推了一把,整个身子收劲不住,几个踉跄退到了大门外,也连带着把丛惜艾带了出来。

    “口气还真是不小!”司马逸轩安静的站在门前,冷漠的看着面前的司马溶和丛惜艾,冷冷的说,“司马溶,你到是试试看!”

    丛惜艾抬起脸来,楚楚动人的轻声说:“轩王爷,请您千万不要生气,二太子他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担心惜艾的妹妹,怕意儿任性张狂惹了轩王爷生气。如今,皇上下了旨,要二太子娶了意儿为太子妃,此时,意儿她实在是不太合适再在轩王府呆着,所以,请轩王爷放了意儿跟我们回去。惜艾绝对遵从轩王府的规矩,不会踏入半步。”

    司马逸轩面无表情,淡淡的说:“休拿皇兄来压本王,本王若是个听话的主,岂是本王。丛惜艾,意儿她不在本府里,你也不必说这些道理给本王听。你心中做何想法,与本王无关,只是别把这些个东西演在本王眼前,让本王心中生厌。”

    “皇叔,侄儿不信你的话,请让侄儿进去看看。”司马溶站稳身子,倔强的说,“意儿她是侄儿的人,您要记得您的想法可是使不得的。您若是随了自己的性子,只会害了无辜的意儿。”

    司马逸轩冷冷一笑,却没有说话。

    “二太子,妹妹。”丛克辉从远处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了一眼表情漠然的司马逸轩,站在那儿,有些紧张的说,“你们放心吧,丛意儿她根本没有离开丛府,她只是回到她自己房里休息去了,你们走了之后,小青四处寻找,在丛意儿自己的闺房里找到了正在安睡的丛意儿,母亲担心你们着急惹出事端来,特意嘱咐我迅速赶来通知你们二人回去。此时,估计丛意儿正在被父亲训斥。”

    司马溶一愣,脱口说:“这怎么可能,这几天是怎么了,大家中了邪不成?!小青也是个身手不错的丫头,怎么可能出这等错误,意儿在她身后突然没了声音,她怎么可能听不到?!”

    丛克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司马逸轩,瞧着司马溶,努力平静的说:“或许是这几日事情太多一些,丛意儿那丫头已经有好几次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失踪事件了,我已经把小青责罚了一顿,想来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了。轩王爷,对不起,对不起,我妹妹她,她只是一时担心丛意儿,才会如此着急赶到了这儿,她绝对没有想要冒犯您的意思。”

    司马逸轩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身影一闪,轩王府门前已经没有了他的影子,连他的属下甘南也瞧不见身影,丛克辉觉得额上有汗,悄悄拭了一下,心中说:这个轩王爷,瞧着就是可怕,他怎么会喜欢丛意儿那个白痴丫头呢?!说不定是惜艾想得太多了,搞得大家现在整天提心吊胆的,不晓得丛意儿又会生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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